其实他刚那话也没错。他是老公,当然看过她身子了,没看过怎么会有小包子出生呢。只是,只是,她从不知道他居然会像高大帅姚爷那样,把话直白地说出来。说起来,可能正是由于他不像高大帅和姚爷他们,才说话这样肆无忌惮赤骨的坦白。
考虑到最终,白露收起了手上的拖鞋。
隔着门板,他那口一成不变像北极风的嗓子刮进来:“十分钟。如果十分钟你不能洗好,我会打开门。”
“十分钟?”优雅的白露姐姐不知是不是醉酒没全醒,轻易又飚了一回,“你以为你这是在魔鬼训练营训练人吗?”
君爷的木板脸纹风不动:“我开始计时了。”
姚爷翘起眉,见他们小两口打情俏骂也挺有意思,走了回去继续喝汤。
白露在里头边骂,却也知道他说十分钟绝对不是开玩笑,动作十分利索地开始脱衣,擦洗。
客厅里头,姚夫人玩弄熟睡的小孙子的手,说:“哎呀,你看这孩子,怎么睡得这么熟?在自己家里都没有睡成这样。”
小包子仰起小脑袋,看看洛洛那睡的模样,说:“小猪。”
洛洛在梦里可能听见他这话了,又手脚扑腾了下。
陆夫人于是对自己孙子说:“不要这样说洛洛。洛洛多乖的一个孩子,不会闹。”
“他刚刚,刚刚在这儿大哭大闹呢。”小包子告洛洛的状。
“谁惹了他哭?”姚夫人不是惯自己孙子,而是知道洛洛的脾气,绝对不会像其他小孩子无理取闹地耍脾气。
“还能有谁?姚叔叔呗。”小包子轻易把姚爷这个罪魁祸首供了出来。
“姚子业!”姚夫人喊儿子,要当面对质。
姚爷喝着汤,当做没听见。
姚夫人咬口牙:“好啊,都欺负起自己儿子了,还不敢出来认账!”
陆欢哈哈大笑,边笑,边把小包子抓到旁边教育:“记住,以后这两天躲你姚叔叔远一点。”
小包子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姚爷拿纸巾抹干净嘴巴,慢吞吞走出来,说:“妈,哪儿是我欺负他了,是他欺负我好不好?你没看见我刚都要冲过去家里拆床了吗?”
姚夫人斜眼瞪他:“那洛洛刚怎么哭了?”
“我怎么知道。”姚爷气定神闲地否认了自己的罪状。
“你这当爸的,抱儿子的会不知道儿子为什么哭?”
“我真的不知道。”姚爷摊开两只手,摆出一副无辜相。
这时候,在奶奶怀里睡觉的洛洛,在奶奶身上蹭了蹭自己的小脸蛋。姚夫人于是发现了自己孙子的脸两边颜色好像有点不均,立马冲儿子咆哮了起来:“你捏他脸了?!”
姚爷牙齿里啧的一声。
“你没事捏他脸做什么?”
“他是我儿子,我逗逗他不行吗?包子小时候都不知道被我捏过多少次脸。哪个孩子一捏脸就哭。他这是比我还洁癖,比我还自恋!”
姚夫人被儿子这话震到全身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姚爷自认潇洒地拨了拨刘海,道:“总之呢,他是男孩子,男孩子太在意自己的脸是不对的。我捏他脸,是为他好。”
姚夫人公平的,不在乎小小打击他一下:“你小时候,被人捏脸,是死活要反咬一口人家的指头呢!”
姚爷对这事死活不打算认账:“我有吗?!”
“有。”姚夫人说着,温柔地搂着小孙子,对小孙子说,“不用理你老爸。他再敢捏你脸,你咬他。”
姚爷烦躁地挠了挠头顶,像是气势汹汹走回对面自己家里,砰,甩上门。
陆夫人见状,说起了姚夫人:“你这是有了孙子没了儿子。”
姚夫人神情淡定:“这很正常。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靠儿子不如靠孙子。”
陆夫人抿嘴笑出了声。
见闺蜜精神好些了,姚夫人眯起眼角:“你啊,不要总想着儿子,要学我,多想想孙子。”
陆夫人摸摸心口,哎,接着对小儿子陆欢说:“你今晚留在这陪征征睡,看你哥你嫂子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知道了,妈。”陆欢满口答应。
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姚夫人抱孙子回家,顺道将陆夫人一并拉走。两个闺蜜一边下楼梯,一边能听见姚夫人对陆夫人继续教育:你这就是太过担心了,担心到自己都承受不住。你想想,你要是倒了,到时候陆君怎么办,白露怎么办。我看,到那时候,你会变成真正的罪魁祸首。
陆夫人只是在长久之后,吐出一句:当人婆婆,哪里是那么容易当的。
姚夫人笑话她:一个儿媳妇你都像如临大敌,要是欢儿到时候娶媳妇了呢?两个,你岂不是天天弄把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
对这话,陆夫人倒是没有否认:可能吧。
小包子抬头看向小叔:“欢儿叔,你是要娶媳妇了吗?”
陆欢赧颜,摸下侄子的脑袋:“我哪有?八字都没一撇呢。”
浴室里,白露像打完一场大战一样匆匆忙忙擦洗完身子,找着干净的衣服,着急地叫:“陆君,你把衣服放哪了?”
君爷听她这一问,貌似才想起没拿衣服,沉声答道:“我去衣柜里拿。”
什么?
婆婆没拿好衣服给他吗?
想到他要去衣柜里翻找她的内衣,白露扶着额头,青筋直跳。今晚连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