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怨的。”阿芳随口一答。说的却是实话。那是他家的私事,她只要按照表哥教的,不理不睬不想,不搀和,好了。
“我今天带你来,是想告诉你,她的情况,恐怕比你老公家里人所想的复杂。”白露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到时候,若是发生了什么事,能支撑得住你老公的,可能只有你。”
“什么?”阿芳转过头,好像不相信。
白露回想到那一天,去参加同学会,有人知道她是白露姐姐,林园园是知道的吗?应该知道。那她是故意还是没故意地接近她。或许说只是凑巧。因为林园园刚好开乐器店,而陆丫头刚好需要把琴。可能真是凑巧。
凑巧的结果,是不知不觉,把她和陈家人牵扯进来了。所以,这一切都合情合理,让她都没有怀疑上。直到,今天到了酸辣粉店打听,好像真不是那样的简单。
其实早该想到的。如果林园园对于苗莘真是可怜,真是爱才,听林园园一直说的口气是这样没错的,但是,林园园对苗莘伸出了多少真正的援助。
没有,几乎没有。
林园园算是有钱人吧,却抠门成这样,难以置信。
在白露眼里完全不合情理,因为林园园帮她买琴时,那种好客,爽朗,大方,都不能说明林园园真是个抠门的人。林园园不需要真的抠门,她家里有钱,嫁了个有钱老公,开乐器店都是玩玩的。
某个疑点想不通,完全没有理由支撑时,白露姐姐的警惕性高了。好在她之前,和陈孝义安排苗莘父女搬家时,和苗莘先说了,不要告诉给其他人。苗莘出于不想给她添麻烦满口答应。当然,白露姐姐,可绝对不会想着,这样做能隐瞒得住其他人。可能有些人,在他们带苗家人走时,都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
这不就是,她刚来酸辣米粉店吃一碗酸辣粉,有人急急忙忙到这里来向她白露刺探消息了。
以林园园为代表,这些人一直注意苗莘的动静。原因何在?和周玉调查出的事情有关,肯定是的了。
白露只想到这里头的千头万绪,可能涉及到苗爸爸以前的生意,如果真是牵连到了苗家以前的经济纠纷,陈家人愿意被牵扯进来,愿意代替苗家还债吗?肯定不愿意。
可是陈家想要孩子。这个局变成死局没错的了。陈家要与苗家划清界限,同时要孩子,唯一法子,打官司,或是硬抢。
这些事情,究竟君爷知道了多少。他是都知道了,还是说,不知道。否则,为什么会答应将苗莘和孩子接回他们家。以他做事的风格还真不像。
白露知道的君爷,是个做事狠,同时,不喜欢给自己人惹麻烦的人,很实际的一个人。只要想到那次她哥问是不是可以让君爷负责郑姑婆的病例时,君爷先问白队是不是了解郑家情况,都可以看出君爷是个怎样的人。
她家的亲戚,君爷都犹豫而三思,为什么在苗家这件事上,君爷反而积极。
坐在她身旁的阿芳,听了她的话心头像只兔子一样惴惴不安,听白露姐姐的口气那样严重,好像她老公会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白露姐——”
“你听我一句。阿芳,你想不想和你的陈教官过下去。如果想,不要让他心思都在人家的孩子身上,你要想法子让你们的心思都在你们自己身上。有没有孩子都好,要知道,到了某一天,孩子肯定是自己要走的,能相处一辈子还是你们自己。”
阿芳吃惊地看着她,感觉白露姐姐有点变了,不知道是哪里变了,只觉得白露姐姐比起以前,更光彩照人。
以前的白露,好像对婚姻的看法都犹豫不决似的。
“要不要和这个男人过下去,是你自己怎么想。但是,爱情这玩意儿不可靠。我知道你和你老公是由于爱情结婚的。可是,爱情有期限。我希望,你自己身上有他所认为一辈子可以倚靠的东西。他身上,也有你认为一辈子可以倚靠的东西。”白露说,“孩子没孩子,不是问题。这点,他应该清楚。”
阿芳转头对向窗外,像是在考虑她这话。她这话是不是意味,陈教官有事瞒着她,他们其实可能以后都没有孩子。
白露话到即止。有些事情,说白了,像佛经里说的,只有看开了,才有转机。医生说的什么,她白露是不懂。即便她老公她哥哥都是大夫。但是,她白露知道,只有大彻大悟的人,可以战胜绝症,可以拥有奇迹。
阿芳和陈孝义这小两口,是该正面正视问题了。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陈孝义想通过苗莘的事来转移自己婚姻里的压力,其实是错的。而且,苗家的案子这么复杂,陈家到时候一块下水,恐怕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先送了阿芳回家,白露再自己回家,进家门脱鞋时,看到君爷的鞋子放在玄关处是回来了。果然,客厅没人,她走到厨房时,听到自己婆婆和君爷说起今天陈家人刚来大闹过的事。
陆夫人说:“早知道我不放他们进来了。那个陈二嫂是离谱了些,自己再心急也不能拿小孩撒气。现在,你和白露准备怎么办?她们母女住在这,陈家人肯定会再过来的。”
“妈,你放心。”君爷说,“我和白露自有安排。陈家人碍着我们的面子,也不好动手。”
“这个我知道。几分情面在。可是,你们这样做夹心饼干不累吗?”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