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顾两家都是早有准备,一应东西都是全的,尤其是罗家,人口多,罗大太太主持,儿媳妇们下手帮衬,倒也不算多累。
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出殡,罗大老爷,罗慕远抚灵回乡,丁忧的折子早就写了,两府一起守孝。等到前前后后全部料理妥当,也快到年下了。因为有大孝在身,一应事务全免,也让罗家上下好好休息了一回,一个大丧事办下来,若是身体不好的都能累死。
罗老太太的院落暂时封了起来,屋里剩下的东西,按罗老太太的遗愿全部都是罗慕远的。罗慕远和虞秋荻收拾了一天,收拾几个箱笼出来。同时又做主把服侍罗老太太的丫头婆子们都放了,另外每人五十两银子。
年前事务处理妥当,因有孝在身,并不用入宫朝贺,年酒也一应不摆,实在是难得清闲的一个新年。出了正月罗二老爷就找上罗大老爷,商谈分家之事。
罗家大房和二房的财产早在罗老太太在时就分的清楚,现在罗老太太殁了,虽然兄弟要一起守三年守,但依着罗二老爷的意思二房先不搬走,但一应供给不如先分开了。二十七个月说快也快,趁着孝期里他和罗六爷都闲着,还不如把这些事情都料理了。依着罗二老爷的意思,等到孝期结束起复的时候,他和罗六爷都想外放出去,所以想提前把家务事办了。
“如此也好,分家契书都是早立好的,我让慕远整理出来,再就是家务事,只怕要二太太与大太太好好商议一番。”罗大老爷说着,分家是早晚的事,罗二老爷先分出去了,这一波忙完了,下头的五个儿子也想着盘算着分家的事。
罗二老爷起身拱手道:“还要让大哥操心。”
“自家兄弟何必如此说。”罗大老爷笑着说。
兄弟议定,次日早饭之后罗大太太便把虞秋荻,罗二太太,罗六奶奶找来,分家最主要是的分田产,主要的分好了,细节倒是很容易讨论。罗二太太很爽快,直接说了从下月起就停了二房的月例银子,至于下人她只要自己使唤的,这两天就会把名单列出来,其余在二房使唤的,罗大太太自行安排就好。
“春季的租子还没收上来,月例到五月再停吧,也不差这几个月。”罗大太太说,二房分得田产虽然可以立时拿了地契走人,田租地租却是春秋两季才交上来,现在拿到地契,除非卖了,不然也是没钱花。
虞秋荻也在旁边笑着道:“二房要带走的人口也没定下来,下人们的月例花销只怕还要重新立规矩,总是有两个月的兵荒马乱,二婶娘也不必急在这一时。等到二房人员定下来,规矩写好章程了,春季的田租也收上来了,再时候大房再停月例,岂不是三全齐美。”
罗大太太点点头,笑着道:“大媳妇口齿伶俐说得清楚,我也是这个意思,家里也不差这几个月的日用,你何必太见外。”
罗二太太看虞秋荻和罗大太太都如此说,也晓得大房不差这点钱,便笑着道:“既然是大嫂美意,那就再打扰大嫂几个月。”
“我现在是不服老也不行了,二太太把名单列出来,也不用与我说,只管跟大媳妇说吧。”罗大太太说着,这话倒不是她自谦的,眼看着孙子都要娶媳妇,她也是土埋大半截,以后也要学着罗老太太那样,能少操心就少操心,她也好好享享福。
罗二太太笑着道:“那是大嫂有福气,谁能像大嫂似的,生了五儿子,个个出息孝顺,儿媳妇们也和睦亲密。”
五月初二房分家事宜全部结束,虞秋荻看看总账本,少了许多田庄,春季田租少了许多,不地二房搬出去,罗家也是节省了一笔。罗二太太也十分明白,并没有从罗家带走多少人,自己和罗六奶奶的陪房,以及随身使唤的丫头小厮,罗家这些难缠世仆,与其带走,还不如从官牙子里那里重新采买。再者罗二老爷是四品官,分家出去之后也不用这么大的排场。
九月秋闱,来年春闱罗慕周却是要上场的,儿子是三年孝,孙子却是一年孝,像罗慕远,罗慕白他们有官职的,九个月孝满之后已经复职开始上班,罗慕周则是重点准备这一科春闱。
最初是因为罗老太爷去世耽搁了,后来没考则是罗慕周觉得自己水平不到位。按罗慕周说的既然考了,肯定要奔着二甲去,那不如再读几年把握更大些时上场。跟他一起上场的还有他小舅子箫凌云。
二月会试三月殿试,等到放榜那天,罗慕周箫云灵自是不必说,前头罗大老爷和罗大太太也是十分焦虑。现在家中五个儿子,老大老二自是不必担心,就是罗慕清虽然捎的前程,但是处事机伶,就像罗二老爷那样,累计政绩四品是少不了的。罗慕均娶的是郡主,娶了公主是驸马,娶了郡主是仪宾,罗慕均自己也谋了差事,将来也无可担忧。
唯独罗慕周立志要在科举出来,又把此科看的极重,这科不中还有下课。只是罗慕周花了这些年的心思,若是不中只怕自己会承受不了。
“中了,四爷和舅爷都中了,四爷中了二甲二十三名,舅爷中二甲三十三名。”管事匆匆进门报喜。
罗大老爷和罗大太太先是一惊,随即大喜,两人皆大松口气,道:“好,都打赏。”
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