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撇嘴,理所当然道,“顾书记都婚了,没盼头了我,xx说得好,结婚要趁早。”
某男闻言,作高深状,“看来顾书记结婚,会带动一股结婚的热潮。”
“切——”众皆哄他,至此,话题告一段落。
婚宴结束后,众人皆转至顾宅,大厅内,人来人往,连换了几拨,他一一应酬,未显露些许疲态,他笑自己,习惯了这样受人簇拥,一朝跌落,怕是粉身碎骨。
凌晨两点,宾客差不多散了,敬酒的轮番猛敬,今晚确实是喝多了,状态微熏,王婉菲掺着他往二楼的卧房行去。
行至床橼,王婉菲放开他,他半倚着靠向床头,微暝着眼,一掌横过额际,指头稍微使力,挤按上太阳穴。
王婉菲挨着他落坐,一边解着他礼服的领结,一边顺着他的胸膛,想让他好过些,“要是不舒服,就先躺下,我去煮碗热茶。”她体贴道。
他倏然握住在他胸前抚弄的手,神情蓦地变冷,“关于婚姻,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她努力让自己是大方,识体地,“你是我丈夫,我是你妻子,你说我想得到什么?”她反问。
“除了感情,我什么都可以给。”他漠然道,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
她蓦地贴上他的唇,他没拒绝,唇瓣却是薄凉的,她明白,他心中有人,同她结婚,只因她,家世,人才,样样适合,而他,需要一个婚姻,仅此而已,但她有长期打算,结了婚,接触的机会多了,也许相处久了,便会习惯她,习惯久了,会离不开罢。
她吻着他,手指解开他的衣扣,灵活窜入,同他肌肤相亲。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你记住,不准别的女人碰你,看也不行,说你拜倒在我的脚丫子下。”彼时,顾小北披着床单,单脚踩上他的胸膛,大脚趾还一蠕一蠕地,半点不带安分,她俯瞰他,像个骄傲的女王。
胸口骤然揪紧,他蓦地推开王婉菲,几乎逃也般地脱离现场,临到门边,顿了顿脚步,丢下一句对不起,头也不回地走掉。
他没离开顾宅,只是行到走廊尽头,顾小北的房间,一进门,满室的清香,沁人心脾,是顾小北的味道,循着香气,他步向阳台,月光下,倒悬的吊兰吐着晶莹。
“兰花好,清清淡淡地,懂得收敛锋芒。”她离开的三年,以及她不在的今夜,他嗮着月光,闻着花香,无数次地想起了她。
顾家里,她的房间,c大附近,她的公寓,都养了兰花,就连她身上,发间,也沁着一股子清淡的花香,他很爱闻,便忍不住问她,“为什么喜欢兰花?”
“兰花好,清清淡淡地,懂得收敛锋芒。”她如是回答,声音竟比花香还淡,说话间还认真地在修剪萎嫣的兰叶。
目光又逡巡至阳台一步之隔的矮墙,想着第一次注意到顾小北,她便是从这里,一跃而下,翩若惊鸿,落地轻盈,他当时就想,在撞上他之前,这个的动作,她该是重复了上白遍罢。
这样想着,着了魔似的,他竟也学着顾小北的动作,够到那段矮墙,纵身一跃,他安全着陆,此时此刻,如果顾小北在多好,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她,一点也不难。
出了顾家,走了很长一段路,他才发现,他这个新郎官,新婚之夜,竟然无处可去。
他想了想,打给何祁,“陪我吃顿宵夜。”挂了电话,他更苦笑,对方吞吞吐吐了半天,最终,只说出一个好字,也难为何祁了,有哪个新郎官儿像他,新婚夜把人半夜挖起来吃夜宵。
“书记别喝了,吃点粥吧,您喜欢的,海鲜粥。”何祁把住他手上的酒杯,好言相劝,婚宴上,他已经喝得太多。
他只是拨开何祁的手,酒水一灌而入,火辣一直烧到心肠,随即又斟上一杯,一边淡淡道,“你有喜欢的人么?”跟了他许多年,他一直也没关注他的私生活。
何祁点了点头,有些不自在,他们极少谈到彼此的私生活。
“住在一起,她怀孕了,准备先把结婚证领了,年底再补办婚宴。”
顾灏南拍了拍他的肩,“我这书记是不是当得窝囊,眼看着喜欢的人走掉,回头,我还能高兴地同别人结婚。”
何祁一怔,吃了不小的一惊,顾灏南竟然在向他表露心迹,数十年来,头一回,天天儿地在他身边,他也看出些端倪,他口中喜欢的人,正是他的外甥女儿,顾小北。
普通人乱仑,已经是不容于社会伦常,何况是顾灏南。
他总不能劝人乱仑吧,只能往笼统了说,“书记,您别多想,谁身上没背了个十字架,尽人事而已,其他地,听天命吧。”
他又自饮了一盅,命,他从不信命。
七十四,凑数
第二天一大早,顾灏南就叫了何祁到办公室,“我们和a市,有过往来么?”他一本正经地问。
何祁翻了翻资料,回道,“正好,就这两天儿,那边正在同我们接洽,说是s市近年来经济发展迅速,他们的市长想过来考察学习。”
顾灏南靠向椅背,双手交叠在胸前,状似漫不经心道:“学习是互相的,知会那边一声,说我们今晚过去,以后,欢迎回访。”
何祁听得一头雾水,伫在原地,忘了反应。
顾灏南抬首,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有什么问题么?”
何祁醒过神儿来,“这么急?书记,您确定么,学习考察也不用您亲自去的,况且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