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孩子,最初的混乱过去,她情绪早就平静下来,只是一团心火堵着心口,梗在喉间,胸中闷涨难安,一直以来对秦勉的压抑克制挣扎……在这两个小生命的血缘出现惊天逆转时,总算再次将自己自欺欺人的心扒开,悉数坦于人前。
“哎,还记得来过几次的那个秦司长吗?最近怎么都不见来了呢,来的总是个小老头,惨了,以后咱这就只能接待小老头了。”
另一人说:“怎么,你伤心了?”
女孩回答:“是啊,幻想破灭了,听说他还没结婚的,我还一直想着能和秦司长在什么地方邂逅呢。”
旁边的人取笑她,“你做梦吧,就你!”
女孩不服气,“我长得不难看吧,虽然不是国色天香,但至少也算个小家碧玉了。”
夏佳宁忍不住抿嘴一笑,谁说小家碧玉就没希望,她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其中一个女孩不知怎么就转向了她:“夏佳宁,你这个有夫之妇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也暗恋人家秦司长?上回我看你看他时眼睛都直了。”
她顿了两秒,“我才不暗恋他,我是深爱着他。”
那两女孩呆了片刻之后,就一起使劲地摇她,“你清醒点吧,你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哎,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信了。”她笑着求饶,然后转身离开,听见身后传来哄笑声,“都少自恋了,长的再漂亮也没用,还是先看看咱们自己配不配再做梦吧。”
她去茶水间接了一杯开水,早上去公检法各部门跑了一上午,有点口干,一口喝下去,却差点烫出眼泪来,感觉一股灼流顺着咽喉漫下去,直烧到心肺。
她捂着胸口顿了好长时间,才缓过气来,突然想起有个晚上,他第一次到她的宿舍,她给他倒了杯开水暖手,他也是这样一大口的喝下去。
她又想起她对他说的最后一段话,不,确切的说是写,她还记得她写下的每一个字:秦勉,我嫁人了,嫁一个很爱我的男人,他只疼我一个人,宠我,不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都会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永远不会背叛我,不抛弃我,我会过得很幸福。”
生活永远充满讽刺,她以为她会过得很幸福,却没想到幸福也是有保质期的,有的人可以很长,她的却很短,因为本来质量就不好,怪不得别人,而他呢,仍居高位,离开偏远的小城,回到属于他的花花世界,再爱又能怎么样呢?那个人,与她再不相干,这辈子,是不会再有相遇的机会了。
勉,我知道你想要个儿子,我想要个女儿,一个和你一样的女儿,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能延续着我们的生命,流淌着我们的血液,我答应过你的,一定是你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对不对,上天才会这么厚待我,不仅给了我你的孩子,还满足了我们共同的愿望,凑成了一个好字。
这样,也好!茶水间里没有人,她临窗站着,望着窗外,从十楼看下去,街上的人和车都像小了一半,要是这样飘下去,她也会缩小一半,那胸口的疼痛是不是也会减掉二分之一?
人受到刺激的时候,独自临窗伤怀之类是最要不得的,她转身走开,生活再伤人,自尊再重要也比不上她和他的孩子。
“秦勉,我想和你生个孩子,哪怕我们将来不能有那张纸,我也要有你的孩子。”放下杯子的时候,她笑了,感谢上苍!
在她上次报警后,云启倒是没打过她了,也不再强逼她过夫妻生活,只是变得整夜整夜不回家,她反倒乐得清静。
秦勉进了宁晓夏在西安的房子就一屁股坐下,催促说:“快点拿过来。”
宁晓夏在摆弄一个打火机,大拇指一动,机盖“蹭”一声打开,又“啪”一声合上,他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秦勉看不下去了,“你别摆弄那玩意儿了行不行,又没女的耍帅给谁看,拿不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