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曜听着对方喋喋不休的跟他讲,他顿时觉得热血冲涌上脑子,低吼,“别找我!以后公司的事情跟我没关系了!”
那边的人被他吼得迷茫,大气不敢喘。
沈之曜把手机挂掉,抬头看着一旁的星空,“你以为我愿意管这堆烂摊子吗?这些年我睡过几个好觉休过几天假期!我在这个位置上其他人看着风光,实际有多累你看不到是吗--沈星空,你不爱让我管,我就不管你,我还落得轻松,从今天开始你爱怎样就怎样,你的宝贝公司,跟我沈之曜再没有关系!”
星空看着他,动了动手,想去抓住他袖子。
沈之曜扫了她一眼,往后退了一步,“告诉你爸,公司和遗产我和我妈都放弃了--我带她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你爷爷你自信能照顾好就照顾吧,我也觉得你脱离我会过的更好。”
星空忍着眼泪,喉咙一阵阵发紧,蜷着手指,“你要去哪……”
沈之曜把手机关掉,按了按头上的纱布,边往后退边看着她说,“去哪都无所谓吧,反正我对你而言也不重要。”
星空看着他转身走掉,眼泪哗哗的往下掉,不受控制的跟上去,叫他,“沈之曜……”
在气头上的男人没有回头,大步走到路边,上了车子,发动后扬长而去。
星空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路尽头,捂住嘴巴,觉得心里疼的受不了。她踉跄的后退,撞在路灯柱上,小腹尖锐的刺痛了一下,她缓缓的倒下去,跪在地上捂着肚子大口的粗喘。
高级公寓。
从浴室出来,沈之曜穿着珊瑚绒的白浴袍,蜜色胸膛露出来,头发柔软服帖,握着罐装啤酒,他站在阳台上吹冷风。
“你真的忍心丢下她一个?”女人从后面走过来,站在他身边看着他。
“她不需要我。”沈之曜捏着啤酒罐,看着远方的夜空,“也不信任我。”
“你也会说这种话--跟小孩子似的。”轻笑一声。
“乐丹瑞曾经叫我去看心理医生。她说我是变态。”沈之曜侧头看着身旁的女人,“我也觉得我有问题,我怎么喜欢一个小女孩到这个地步,我是不是真的该看医生?”
“需要尽快安排吗?老板。”女人轻笑。
沈之曜眸子一眯,扫了一眼,“我觉得很累,有话快说。”
“我去查了星辰当初的就医记录,她曾经差点因为心肺衰竭而死亡,我问了医生,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问题,只是说,她的病例非常奇怪,她体内有种查不出的病菌一直活动,侵蚀她的免疫系统,并且,随着年纪增大,她体内的病菌活动越剧烈--医生说,怀疑她是中了某种潜伏性极强的毒。”
沈之曜眉头拧起,,“会很痛苦吗?”
抿了抿嘴唇,神色哀伤的点点头,“医生说她后期简直生不如死,咳血,剧痛,整个免疫系统被破坏,她根本没法正常生活,只能靠抗生素维持……”
沈之曜手微微颤抖,紧盯着身旁的女人,“这就是后期谁也联络不上她的原因?--她躲起来,是因为她已经病入膏肓?”
看着他眼底不平静,“也许吧……老板,星辰是个好姑娘……我不信她是朝三暮四的那种人……”
沈之曜无力的摆摆手,“别说这些了……她那么痛苦,我却一直对她带着怨气,想想就觉得自己不是东西。”
“她也许是故意这样做的。”觉得惋惜,“她可能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故意和你断了来往,怕你为她担心吧……”
沈之曜按了按额头,“沈定堂说的迫不得已,就是这件事吧--他为了结束星辰的痛苦,所以亲手杀了她。”
叹息,“星辰好可怜……她明明就是无辜的,可是却被卷入进来,她死的时候还那么年轻……”
沈之曜的脸隐在阴影里,握着啤酒罐,他狠狠的喝了一口,“医生有没有说,那种毒要怎么查出来--”
摇摇头,“没有,他说现有的医学无法准确的检测出来--或者,找到中毒的来源会比较容易些,如果是人为,或者可以找到解药。”
沈之曜的手指用力的收紧,眸底透出冷芒。
看着他,试探的问,“老板……你不会怀疑……”
沈之曜,黑眸慑人,“星辰发病求医的时候,是几岁?”
有些发怔,“二十二岁……”
沈之曜闭了闭眼睛,“替我约沈定堂,我要好好和他谈谈--”
连连点头,心里面不安的厉害,看着他,“我这就去--可是老板,你真的打算不管公司了吗?小星小姐……她可以承担起来吗……”
沈之曜看了她一眼,“你没看到我刚才发邮件交代工作了吗?”
松口气,“你在吓唬她?”
沈之曜转头看着阳台外面的夜色,“不知道什么事才可以吓到她--这丫头对谁都好,唯独对我差,所以我才说我需要看医生,她这样对我我还是舍不下她……冤孽。”
努努嘴,“她对你不好吗?我可是看到她从十八岁开始就跟着你了,十八岁对一个女孩子多珍贵,可是她心里只有你一个--你都三十几岁了。”
沈之曜有些不悦,蹙眉看着她,“三十几岁就不珍贵了?”
吐吐舌头,“就如同你的比喻一样,十八岁的年纪是钻石,三十几岁是碎玻璃--她肯跟着你,就是你捡到宝了。”
沈之曜眉头更深,在他发飙后连忙跑了。
屋子里重归寂静。
沈之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