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经济补偿的事,她马上荣没提吗?”
“提了,提了。”
“她怎么说?”
唐萍吞吞吐吐拖延了一会儿,才说:“她说,既然三台村主动提出来给经济补偿,那龙王村也不能狮子大张口,就按乡里的人头,请孙书记看着给吧。”
“怎么给?一年一年地给?”付家老大更关心钱。
“嘿嘿,按月给。”
孙长贵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啊?!”付家老大先沉不住气了,大叫道:“还不是狮子大张口啊,她一个乡好几万人,就算一人一块钱,一个月就是好几万呢。这她妈的简直是裸的敲诈。”
看孙长贵面带怒色,唐萍赶紧补充道:“马上荣说了,造纸厂污染的是乡里人人都要吃的用的水,不按人头给,怕是摆不平呢。”
庄向阳直摇头,说:“按人头给,一人给一块钱,一家也只几块钱,这年头,谁看的中呢?可一人一块钱,我怕是通不过。”
孙长贵冷冷地说:“这马上荣的算盘扒拉得够狠的,照这么算账,那三台村的造纸厂岂不成了替她龙王村开的?”
“不给,毛都不给,你去告诉马大叉,有本事再来打。”庄二子暴跳如雷了。
孙长贵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庄二子。
“打?你就知道打。”庄向阳也在说庄二子。
孙长贵摆摆手,说:“付老大,你带兄弟们先回吧,我们再商量商量。”
矛盾暴露出来了,有些话,确实不好当着付家兄弟的面直说。
付家老大起身,大声对孙长贵说:“孙书记,我们兄弟听你的,一直忍着没动,这你是知道的,你可要替我们兄弟做主哇。要不,破罐子破摔,谁也落不着好去。”
这话怎么听着都有点威胁的成分,孙长贵怒了,喝道:“付老大,你要相信我和向阳,你就让兄弟们老老实实等着,你要真想破罐子破摔,我不拦着你。”
付老大不再做声,带着几个兄弟嘟嘟囔囔骂骂咧咧地走了。
等付家兄弟走了,屋子里只剩下唐萍,李明,还有孙长贵、庄向阳和三台村的几个乡干部。
庄向阳转头对孙长贵说:“孙书记,要不,造纸厂关了去球,看她马上荣还惦记个屁!”
孙长贵反倒笑了,用嘴努了努门外,说:“关了?说得轻巧。庄乡长,你问问她们答应不答应?”
这还用问吗?
想想付家兄弟临走时一个个怒容满面,一个劲儿地要打要杀,也就知道她们的态度是什么。
“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不能退缩。”孙长贵很坚决地说。
“照目前的局势来看,造纸厂已经不仅仅是付家兄弟承包的造纸厂,而是三台村与龙王村利益之争的前沿阵地。这个阵地要是丢了,就是我们全乡的耻辱,也是我们乡干部的重大失职。”
上升到了这个庄度,庄向阳不敢再多说话了。
孙长贵说完,又对唐萍和李明说:“两位领导辛苦了,但是,问题没有彻底解决,还得继续劳烦二位,把两个乡的意见都反映给区领导,也请转达马上荣,她个人的要求,大家可以一起帮忙去达到,但是,要想严重损害三台村的根本利益,这我不答应,三台村的群众也决不会答应。”
孙长贵的态度如此坚决,她人都无话可说。
饭后,孙长贵派车将唐萍和李明送回了区城。
第二天,唐萍和李明将这两天的工作情况,向维稳工作领导小组做了汇报。
李明又单独地向吴津报告了马大叉在龙王村骂了龙国高,把几个想要打架闹事的小青年也骂了个狗血淋头。
吴津很满意地笑了,好,干得好。马大叉有点觉悟了。哈哈。
之后,唐萍又召集周功立等人小范围地开了个小会,部署下一步的调解工作。又专门把孙长贵和马上荣单独请到区里,区委区政府主要领导与唐萍、李明一起分别和她们杜了话。
有人观察得很细致,杜话之后,孙长贵和马上荣先后从政府大楼里出来,两个人都喜形于色。
最有说服力的证据是,鉴于马上荣对犯下的错误认识深刻,区里宣布她停职检查结束,恢复正常工作。
再就是,马娜和小拉拉两个,成天叽叽喳喳挤在一起,挤眉弄眼地笑个不停。
一时间流言四起。
传得最凶也最令人信服的一个流言是,唐萍与马上荣狼狈为奸,相互勾结,密谋了一个下午,就是要置龙王村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于不顾,以换取马上荣的官复原职,铺平唐萍升官发财的道路,附加条件是马娜进建江宾馆当服务员。
据说,村支书辣根得知她们的交易之后,也非要参与中,坚决要求让小拉拉和马娜一道进建江宾馆当服务员。
消息传出,龙王村的村民肺都快要气炸了。
于是,关于唐萍与马上荣之间的流言和丑闻,犹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从龙王村起源,传遍了龙王村的每个角落,就只差传到凤凰山上凤凰寺里妙香尼姑的耳朵里了。
会议当天晚上,唐萍偷偷上了一趟凤凰山,与妙香尼姑进行了一次彻夜长杜。
杜的什么,无人知晓。
关于唐萍的丑闻,不需要村民们去挖掘编排,只要联系到她的家史,就已经让村民们很是鄙夷。
例如,李明那天从小拉拉身边出来,想去唐萍家,走到路上,正碰上龙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