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季裳华笑道,“恐怕,又要不得消停了。”
萧承佑见她并没有提到萧承焕,心莫名安定了许多。不禁在心里暗暗嘲笑自己,这还是从前冷漠无情,对万事漠不关心的他吗?他现在知道,喜欢一个人,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着自己的心,他的心情也会跟着起起伏伏。
在此处停留的时间太久,他看看周围,虽然近处没有仆人,但远处还是有的,为免被人议论,他必须要离开了。
他刚要忍着心中的不舍向她告辞,季裳华开口说话了,“其实,我在此处等候世子,是有要事要和世子相商。”
她用的是“相商”而非“相求”,萧承佑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心里有种莫名的兴奋。
“哦,何事?”萧承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季裳华面上盈着浅笑,“裳华有一事要请教世子。”
萧承佑听她这话奇怪,问道,“何事?”
季裳华往前一步,离他近了些,他似乎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梨花香。
季裳华压低了声音,“不知道暗养私兵,是什么罪名。”
季裳华吐气如兰,眼睛幽深,如暗夜星空,唇畔含笑,静静地望着他。
他的心跳好像漏掉了一个节拍。
“此言何意?”
季裳华微微一笑,与他拉开了一点距离,好整以暇道,“就是表面上的意思,世子完全可以将这句话当成实话。”
萧承佑透过她那双眼睛,好像要看透她到底要做什么。
“世子,暗养私兵,可是大罪,陛下向来看重你,世子手掌重权,想必很愿意为陛下分忧。”
萧承佑凤眸微动,深邃而冰冷,“你想做什么?”
两人现在池塘边,池水清澈,阳光明媚,泛着粼粼波光,清风吹拂,带来阵阵凉意。池水边的垂杨柳,也开会扫动着柳枝,不经意间轻触水面,泛起一道道涟漪。感受着习习凉风,使人的心情也舒爽起来。
季裳华的三千发丝被风吹的飞舞缠绕,她清浅一笑,如凉风般惹人迷醉,“世子乃是沙场名将,又掌管军营,听闻世子向来治军严谨,训练有素,麾下猛将如云,想必着许多年下来,世子军中也有不少信任的高手吧?”
*
翌日,季裳华去冒险赴约的事情并没有透露给老太君和郑氏知晓,但是在周子祺的坚持下,季裳华还是带着他一起去了。
长平公主将两人见面的地点约在凌霄寺不远处的翠微山上。
此地地势险峻,山路曲折而陡峭,怪石嶙峋,又荒无人烟,是以很少有人会来此处。
季裳华几人到了此地,并没有看到长平公主,只看见周围绿树环绕,山脉高大,站在山上,是一望无际的碧空。
季裳华四处张望着,面上含着盈盈笑意,就像在欣赏风景。
周子祺却没有季裳华这样闲适,微微皱眉,不知道季裳华到底有什么计划。
实际上,他们都不赞同季裳华来赴约,因为这实在是太危险,对方明显就是要季裳华有去无回。可是,他们又实在拗不过季裳华。为了保护季裳华,周子祺特地带了国公府的亲卫过来,掩藏在丛林中。
这时候,就听到树林中发出一阵响动,周子祺警惕的回头,却是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呦,季小姐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居然还有心情欣赏风景。”
两人回头,发现正是长平公主。
长平公主打扮的一如既往地艳丽夺目,端的是娇媚灵巧,只不过,她里面的一颗心,却是配不上这样的锦绣珠玉。
周子祺怒声道,“长平公主,你到底打的起什么主意?!”
长平公主笑吟吟道,“哦,原来季小姐还带了帮手来,怎么,你就指望周子祺来帮助你脱困吗?”
季裳华微微一笑,“比不得公主,智计无双,先是出其不意劫掠了我大嫂,又骗了我来与你交换林夫人。这样的计策,还真不是难得,没想到竟是出自公主之手,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季裳华是在骂她以前笨。
长平公主冷笑,“这个时候了,季小姐还不忘耍嘴皮子。别忘了,林夫人还在我手上。”
季裳华舒展了眉头,“这个,裳华自然知晓。”
长平公主看看周围的黑衣人,轻蔑的看着季裳华,“所以,你别想耍什么花招!”
季裳华数了数,发现一共有十五个黑衣人,个个面容冷肃,盯着前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来,他们就是上次打伤云雁的高手了,怪不得长平公主如此有恃无恐,原来有这么多帮手。
看见季裳华的目光在这些黑衣人面上扫过,长平公主以为季裳华怕了,眉头高高挑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样谨慎又狡猾,定有护卫埋伏在这里,说句打击你的话,就算你的那些人全部一起上,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我劝你还是死了那份心,乖乖就范吧。”她下颌一抬,指指周子祺,“说不定我还能饶他一命。”
这句话对周子祺来说是一种侮辱,他身为一名武将,万没有躲在女子身后保全性命的道理!
“长平公主,你手段未免太过卑鄙,害了林琼箫还不够,还要害裳华!”
长平公主丝毫不以为意,“怎么,你想做护花使者吗?可惜啊,你还不够格,你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说吧!”
周子祺拔出腰间长剑,一挥手,许多护卫抄从旁边的树林出来了,各个配带兵器。
季裳华拉了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