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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大皇子昨夜死在了归云阁,而凶手就是宁平楚!
这么大的事自然瞒不住,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个京都,漠北使臣立刻进宫觐见皇帝,要求皇帝给漠北一个交代。
证据确凿,又有人证,皇帝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当下就派人去归云阁抓捕宁平楚,可是宁平楚早已经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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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件事宁平楚很冤枉,他原本按照约定来归云阁赴约,可是一进来就看见裴庆衍倒在血泊中,不由吓了一跳,他觉得事情不妙,想要赶紧离开,可是却忽然晕倒了,在次醒来就有人指着他,说他是杀人凶手。
他预料到自己着了别人的道了,这件事很严重,谋杀漠北皇子本就是大罪,皇帝又巴不得宁家覆灭,一定会借机将宁家灭族!
是以,他根本来不及多想,在禁军来抓捕他之前逃跑了。
他自然不敢回宁家,也不能给宁家通风报信,漫无目的的逃着,将害他之人恨之入骨。
然而,他并没有逃多久就被人找到了,被带到了皇帝面前,与漠北使臣对质,还询问了裴庆衍的护卫阿德。
阿德看见宁平楚,指证是他杀了裴庆衍,就是为了给宁芷汀报仇,是他将裴庆衍约在归云阁的。
他哪里知道,真正的阿德早就死了,被萧承焕换成了他的死士,裴庆衍的护卫之所以被杀,也是因为这个“阿德”的原因。
物证便是杀死裴庆衍的拿把剑,那是宁平楚常用的剑,京都人人皆知。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又有皇帝有意除掉宁家,宁平楚的罪名是板上钉钉的。
皇帝下令,立刻将宁平楚带到刑部大牢,择日处斩,宁家也被牵连,抄家灭族。
事情到了现在,宁平楚和漠北是彻底的反目成仇了,自然不会与他合作夺取大凉,但是他就要等死吗?
不,他还有一个筹码。
他下意识在自己身上搜寻,却是猛然大惊。
他的兵符呢?二十万大军的兵符!他预备用先暂时用这个保住一命的,可是却丢失了。
背后的人设计了一连窜的事情,从裴庆衍遇刺,到宁芷汀死,再到宁家到皇帝面前给宁芷汀讨公道,再到裴庆衍的死……背后之人一步一步,将他逼成了为妹报仇的杀人凶手,还偷走了他的兵符!
是季裳华做的吗?如果是她,那也太可怕了。
可是,他说出来根本没人相信,谁会相信一个弱女子设计这些?
得到了名正言顺除掉宁家的机会,皇帝懒得听宁平楚辩解,就趁热打铁让禁军去宁家抄家,家倒是抄了,可是根本没看见兵符!
皇帝亲自审问宁平楚和宁国公,皆言不知兵符去向,两人又被带回了邢部,严刑拷打。
刑部大牢。
季裳华缓缓踱步到他面前,看着被挂在墙上被铁链栓住的男子。牢房很黑,季裳华拿着一只火把,将他上上下下照了一下。只见他身身上伤口纵横,血迹斑斑,形容憔悴,头无力的垂下,头发遮掩住了他的脸,很是狼狈的样子。
大牢里是死一般的沉静,周围是无尽的黑暗,连呼吸都那么清晰。
季裳华脚步轻轻踏在满是尘土的地上,因为地上有不少破旧的席子,走起路来发出窸窣的脚步声,在这个黑夜显得很是突兀。
良久,她无声的笑了,轻声道,“宁世子,别来无恙?”
宁平楚抬起头,露出满是伤疤的脸,目光凶狠的望着她。
别来无恙?她竟然还敢来见他?真是胆大妄为!
季裳华丝毫不害怕他鬼一般的面容,声音柔和,“没想到,一向高贵的宁世子,也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季裳华,我知道一切都是你设计我的!”宁平楚喘着粗气,挣扎着锁链,“你卑鄙无耻!”
季裳华嗤笑一声,“卑鄙?无耻?那总比你通敌卖国要好。”
宁平楚面色一便,“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裳华叹了口气,“宁世子,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可以勾结漠北意图颠覆大凉江山,难道我就不可以提前洞悉一切吗。”她面色鄙夷,“宁平楚,我以为你这人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做人还是有底线的,可是我万万想不到,你居然会通敌卖国。这一点,你可是比宋家差远了。”
宁平楚被人这么鄙视,自然不乐意,还忍着疼痛,冷声道,“皇帝不仁,我们不义,是他想兔死狗烹,是他逼的我不得不这么做!季裳华,你别看周家现在好好的,等我们宁家一完,下一个就轮到周家了!到时候,恐怕你也会做和我一样的选择!”
季裳华看了他一会,目光很是平静。可是,过了一会她突然笑了,“宁平楚,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吗?难道陛下的忌惮就是你通敌卖国的理由吗?若是你们没有那么多野心,想让二皇子登上皇位,或许还不至于沦落到现在地步。我可以肯定,无论陛下到底会不会除掉宁家,你都会为了大权,选择通敌!你想要造反,不过是迟早的事,不会因为陛下而改变,因为,你的本质就是如此!你可以为了大权放弃做人的底线,说白了,你从一开始支持二皇子根本不是为了宁家能出一位皇帝,而是为了届时好挟天子以令诸侯!甚至自己登上皇位!所以,你才那么痛恨周家。”
季裳华声音有些急切,渐渐的又放柔了下来,“怎么,我猜中了你的心思?在这一点上,宋家可是比你们好。宋家掌握大权,又是太子的外家,可是却被陛下不喜,自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