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绮岚走回去,重新落座,笑道:“裳华何必自谦,我可不信你没有看出来。”
季裳华但笑不语,从鉴宝一事可见于绮岚绝不是那么简单的女子。
她说的不错,季裳华早就知道这幅画是赝品,故意让她品鉴的。一是为了拖延时间,而是为了观察于绮岚的心性。
于绮岚看着季裳华道:“不知作这幅画的人是谁,能临摹的如此逼真,我也是十分佩服。”
繁缕笑了,开口道:“于小姐,这幅画是我家小姐所作呢。”
于绮岚面上出现三分震惊,她也没想到这幅画的临摹者就是季裳华,那么她又为何要让自己鉴别呢?季裳华此人心思不简单,绝对不会做任何对自己无用的事情。
可是季裳华的才学她也是不得不服气的。
“裳华不愧是京都第一闺秀,这份心智实在是让人惊叹。”她毫不吝啬的赞美道。
季裳华笑道:“于小姐可是半点不差,我的小伎俩你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两人相视一笑,皆是没有在谦让。
“裳华既然可以临摹出这幅画来,想必一定是见过真品了?”于绮岚神情有几分期待,她也是爱画之人,早就想见一见这幅画,只是一种没有机会。
季裳华道:“偶然见过一次。”
其实,这是她前世在嫁给萧承泽的时候在二皇子府中见到的,当初她也是颇感意外,没想到众人以为早已绝迹的寒江垂钓图在萧承泽手中,足可见此人收集信息的网线多么厉害,但是他前不久为了脱罪,也损害了不少吧。
于绮岚神情有些激动,“不知裳华在何处见到的?”
季裳华并没有打算隐瞒,微笑道:“在二皇子府的宴会上,偶然见过一眼。”
闻言,于绮岚面上是一闪而过的失望,作为商户之女,怎么会有机会去二皇子府参加宴会,也看不到如此宝贵的真迹。
她再次意识到。有一个高贵身份的重要性。
季裳华虽然不是出身勋贵,但是仍旧有无数选择的机会,这一点她永远比不上。
季裳华见她情绪变化,低头饮茶,像是什么都没看到。
少顷,她又道:“上次于小姐要找的书我有幸找到了,不知于小姐可还有兴趣?”
花园里的一处水榭之上,于鹤轩正站在栏杆之前,看着清凌凌的河水,又抬起头来极目远眺,一开始好似有些惆怅,过了不久又变得愉悦起来。
季菀站在她的后面,含情脉脉的看着前面的那个男子,好像一举手一头足都是那么赏心悦目,实际上也差不多了。
于鹤轩生得不错,又气质温雅,的确是会让女子心动。
季菀华在后面看了许久,深吸一口气,终于决心上去。
而她也的确这么做了,于鹤轩正准备回去,一回头,却看到季菀华上了水榭,也不禁吓了一跳,他拱手道:“三小姐。”
语罢,就打算绕开她走下去。
季菀华又是尴尬又是羞恼,双手揉弄着帕子,鼓起勇气追上去,拉住了他的袖子,“你先别走!”
冷不丁的被人抓住,而且还是个女子,他已经被拽的倒退了几步。于鹤轩眉宇间全是厌烦,回头道:“三小姐,我记得我们之前已经说清楚了,你为何还要抓着我不放。三小姐也是书香门第,名门之女,怎么会做出这样不矜持的事情。“说着便冷冷抽回自己的袖子。
季菀华被于鹤轩这样说,顿时羞愤难当,但是她如今在府中已经没有了任何依靠,她只能靠自己,是以她更要牢牢抓住于鹤轩。
“你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
于鹤轩轻嗤一声,语态轻蔑,“怎么,难道我这样说有什么不对吗?难道我当初救你还救出一个祸患吗?你算计了我不知愧疚也就罢了,还死死缠着我,季菀华,你这样只会让人更加瞧不起!”
“你”季菀华的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我是这么喜欢你啊,你怎么一点都不能理解我?我娘亲被季裳华害的失势,被关起来,我没有任何依靠了”
“这与我何干?”于鹤轩打断道,眸子里没有一丝温情。
季菀华再也忍不住,“季裳华这样恶毒的女子你为何要喜欢她?”
于鹤轩冷漠道:“三小姐,请谨言慎行!”这话若是传到季鸿茂耳中可怎么好,那么季鸿茂就会知道他当初和于氏达成的交易。
季鸿茂现在最为看重的就是季裳华,若是季鸿茂知道原来于家一直在算计季裳华,那就会惹得季鸿茂厌恶了。
他不欲在和季菀华多做纠缠,就要离开,可是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头晕了一下。他揉揉额头,准备走下水榭。
可是他又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也似乎出现了幻觉。春日到了,天气很是和暖,河岸的花香也乘风飞过水榭,一直传到他的鼻端。
水榭的栏杆之下,放置着几盆芍药花,妩媚艳丽,在风中摇摆着身姿。忽然,那花变了,变成了一张笑脸,如同芍药一般,清丽逼人。他伸出手,却是摸不到那张脸,不禁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抚上那朵花。他将花放到鼻端,香气却是很不好闻。他立刻想甩开来,可是却没有。他不禁想起了那个人,因为清冷的气质让人不易靠近,可是她绝世风姿又吸引着别人,让人又爱又恨。
就在这时,一张脸放大在自己面前,他心头一热,以为自己看中的女子来了,他不禁伸出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