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假,吊唁完毕就回衙门了。”
你回衙门了,人家还会到家里求你。
看着她爹都要怀疑人生了,罗锦言不想刺激他老人家,只好撒娇道:“我是猜的啊,我早就知道他们目光短浅,唯利是图,这些年对咱们家的态度就知道了,您高高在上,我可是亲身经历的。”
罗绍蓦然想起当年长房的那些人把女儿强行抱到崔起的车上,若不是女儿聪慧,找了七兄弟帮忙,他们父女哪还有今日?
罗锦言心里想的却不是这件事,而是那年的上元节灯会上,那个缠着她的韩靖。罗锦屏的大嘴巴虽然不招人喜欢,可也说了实话,韩罗两家原是想要订亲的,可红大老爷想要拉拢罗绍,就让韩氏把侄儿说给她。韩家又恐罗绍嫌弃他家的商户身份,韩靖想趁着灯会混乱时,和她弄出个男女同处一夜的事实,让罗绍不得不答应这门亲事。
这件事她记得很清楚,那一夜,如果没有半路杀出个秦珏,她也就把韩靖收拾了,就因为看了一场世上最美的烟火,她的心情好起来,才骗了韩靖去望月楼找父亲,只是吓了他一通以做小惩而已。
今天她一直让人留意父亲的举动,听说父亲被罗经单独叫出去,她就猜到没有好事,所以才伤心地昏死过去。
这时,她听到罗绍幽怨地问道:“惜惜,爹爹是不是看上去很笨,很容易被人摆布?”
完了,她爹是落下心病了。
“爹爹是君子,宽厚待人的君子......”
第一六零章西平乐
傍晚时分,红大太太刘氏带着大儿媳王氏、女儿罗锦屏来了杨树胡同,却不见经二太太韩氏。
罗绍和红大太太寒暄几句便借故要给学生指导功课回了书房,红大太太带着媳妇和女儿留在罗锦言屋里。
罗锦言靠在枣红色漳绒大迎枕上,衬托得欺霜胜雪的俏脸白得耀眼,满头的青丝松松垮垮地挽了个纂儿,凭添了几丝慵懒,倒真的让红大太太无法判断她是不是真的病了。
红大太太碍着身份没说什么,倒是罗锦屏凑在罗锦言耳边问道:“怎么没看见李家表哥?”
罗锦言面无表情:“二哥去天津了,要过几日才回来。”
罗锦屏的脸上掩不住的失望,趁着红大太太没注意,压低了声音对罗锦言道:“好妹妹,李家表哥回到京城时,你让人到梅花里接我来你家做客好不好?”
罗锦言活了两世,第一次有小姑娘在她面前表露心事,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见她虽没有点头,可也没有反对,罗锦屏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惜惜,我就当你答应了,你别忘了啊。”
直到常贵媳妇代替罗锦言送她们走出门时,罗锦屏走在最后,还不忘转过头来对罗锦言眨眼睛,罗锦言哭笑不得。
次日,罗经带着长子罗建章来了,罗绍还没有下衙,罗锦言便请焦渭接待他们,又让常贵派人到半路上拦了罗绍。
下衙的时辰已过,还没见罗绍回来,罗经父子则摆出一副见到罗绍不罢休的阵势。
明岚回来了,告诉焦渭:“老爷一下衙,就被吏部几位大人拉着一起去了肖大人府里,晚膳不回来了,如果到时太晚了,就宿在肖大人府上。”
罗绍气得不成,罗绍摆明是要躲着自己!
我还就是不走了,看你罗绍能躺到几时。
焦渭陪着父子二人用了晚膳,罗经还是不肯走。
正在这时,有小厮进来:“焦师爷,管三平给秦家大爷送功课来了。”
焦渭大喜,对罗经告罪:“秦家大公子打发人过来了,二老爷和大爷先小坐片刻,学生过去看看。”
罗经暗忖,罗绍现在还真是春风得意,连秦家也有往来,这过继的事,还非要找他不可。
罗绍不在,焦渭只需收下管三平送来的功课便罢了,可他今天存心找借口把罗经晾在一边,自是不肯早早回去,和管三平聊起家常。
管三平不是秦家普通的下人,他服侍秦老太爷四十多年,言谈有物,举止儒雅,焦渭是秀才出身,而秦家在仕林之中地位如同泰山北斗,对管三平也高看一眼,二人谈起秦老太爷于金石上的造诣,相谈甚欢,不知不觉过了一炷香的功夫。
这时小厮进来,对焦渭道:“您去看看吧,经二老爷等急了,指桑骂槐的。”
罗经当然不敢说罗绍什么,但在他眼里,焦渭就是在罗家混吃混喝的,他当然不把焦渭放在眼里,见焦渭去接待秦家下人,反倒把他这个主家亲戚晾在一旁,正好有小厮送茶进来,他呷了一口,便说小厮慢怠,沏了凉茶端上来。
焦渭一听就沉下脸来,辞了管三平,匆匆离去。
管三平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才问送他出去的小厮:“府里来了贵客?”
那小厮只有八、九岁,管三平每次来,都是由他送出去,彼此早就熟了。
小厮撇嘴:“是长房的二老爷,明知道我家老爷今天不回来了,可二老爷还是不肯走,难为了焦师爷。”
管三平回到明远堂,秦珏见到他便笑着问道:“怎么今天这么久,罗大人问你话了?”
管三平暗道,大爷你是多盼着罗大人找我问话啊。
“那倒没有,罗大人没在家,说是晚上也不回来了,但罗家来了客人......”
秦珏听着不住冷笑,叫了张长春进来:“你去打听打听,梅花里罗家长房近来出了什么事?”
直到第二天晚上,张长春才来回话:“大爷,罗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