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阁建在地势陡峭的山上,车马在山下等待着,所以这一路是由萧承渊背着安明晦走完的。
而就在萧承渊这么明显的坏心情下, 走在他们旁边轻松地拎着轮椅的广煊还在那里幸灾乐祸地火上浇油:“哎呀,难得看见你这疯子吃瘪,怎么,做了什么事惹安哥发火了?还是说安哥终于也受不了嫌你烦了?”
“咳, ”安明晦干咳一声, 心里想着这小子还是跟以前一样哪壶不开提哪壶,“广煊, 莫要总是开师兄玩笑。”
“我可没跟他开玩笑。”广煊冷笑一声, 依然以抨击萧承渊为乐趣, “我巴不得安哥你烦了他, 就算离开了流云阁,你到昇阳山庄来,也一样能过得舒舒服服的。”
这句话可就戳中萧承渊的软肋了。
萧承渊原本平稳的脚步顿了顿,只见他转过头,目光冰寒地看了广煊一眼,单从那神色看来要说他下一刻会拔剑杀人也无人会怀疑。
范语兰也被他那可怖的杀意所慑,连忙拉拉广煊的衣袖,低声劝说:“煊哥哥,别再说了。”
“你们两个都安分些,广煊别总是与师兄斗嘴,师兄也别总这样较真。”安明晦叹了口气,拍拍自己面前属于萧承渊的结实肩膀,“我难得出来一次,你们还不让我清净些好好欣赏外面的风光?”
对于萧承渊来说,安明晦的话永远都是最有分量的,于是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直接闷闷地道了歉:“抱歉。”
“师兄你也是难得出来一趟,虽说是有要事商议,但既然路程没那么赶,那一边走一边玩得开心些也好。”
“好。”答应是答应了,但这语气听起来依然还是很沉闷,表情也还是十分苦大仇深。
那边广煊和范语兰也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安明晦瞥了一眼,趁着他们没注意这边的空档,低头凑到萧承渊耳边小声道:“昨日做了那样的事,我都还没生气,师兄怎么反倒不高兴了?难不成是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