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交叠,高墙阻隔,他已经看不见她了。
他却还可以想,想那无数次触手可及的,巧笑倩兮的伊人。
世人皆道他昏庸好色,来日青史也必如是记下。只有他自己记得,当年一无片缟素的陆将军府,那苎麻白衣的明艳女子,是怎样以冷冽刚硬的神情和哀愁倔强的风骨撞入他的双眼,再无转移。
她假装的娇痴和长久的幽闭,偶然的顺从和恣意的邀宠,让他早早就觉得,她绝不是寻常女子,或是九天的神灵,或是致幻的奇花。
那还有什么可怨怼的呢?
他摇头不再想,扬鞭疾驰任宫阙在身后湮没为一个点,渐化无形。
玉曦仰头站在雨里懒得睁眼,任雨水将心底的悲恸和狂喜交相翻卷成炽热的快感,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奇异的安定人心的力量,温润明彻如暖玉相击:“贵妃恕臣来迟。”
她还是闭着眼,道:“你怎么不走?不怕死啊?”
祁桢第一次不再畏惧地抬眼好好看她,看她当真如朝霞幻就的容颜,温厚一笑道:“贵妃把臣那么长时间献心献力才得来的清贤忠正之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