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迟迟靠进他怀里,抚着他的脸浅浅一笑:“慕容哥哥,你不要害怕,你还有我。”
慕容害依旧垂着脸,面无表情,他轻轻拉下莫迟迟放在他面颊上的手:“迟迟,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为什么?”莫迟迟瞪大眼睛,坐直了瞧他。
“我……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娘死了,伶儿也死了,不知道什么人,竟要对这两个普通的妇人下如此狠手……”慕容害喃喃自语,“现在,唯一的爹还抛弃了我……将我扫地出门……我什么都没有了……”他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静默。
莫迟迟心里难受非常,她轻轻抚摸他的头:“你还有我啊……”
慕容害沉默半晌,冷声道:“你?你能为我做些什么?”他抬起头,看着莫迟迟的眼神变得清冷陌生,“你养我吗?”
“我养你。”
慕容害愣了。良久:“养我?你拿什么养我?你不过就是个小头目的女儿,你供得起我这个吃喝嫖赌的无赖吗?”
“你……”莫迟迟急得跺脚,“你又不是!”
“我是,我一直都是个吃喝嫖赌的无赖啊,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你一直都跟我在一起,还不知道吗?”慕容害站起身,将莫迟迟圈在墙边,“呐,月色这么好,你一个人只身前来找哥哥我,守着我不走,是不是希望哥哥收了你啊?”他捻起她的一缕发丝放到唇边,狭长的眼睛里满是戏谑,“我们来做点什么吧,你不是爱我吗?”
莫迟迟从未见过慕容害这样的表情,她盯着慕容害久久不动:“云姨和伶儿尸骨未寒,你要在这里做那种事吗?”
慕容害没理她,他俯身吻上她的唇,又转移到她的耳垂,接着亲吻她的颈脖。她忽然伸手抱住他,轻轻咬了咬他的耳朵:“我爱你,别怕,你还有我。”
慕容害忽然停下了动作,倏地将她推开,眯着凤眼看她。良久,慕容害转身:“你走吧,不要再来了,我们以后不再有任何关系。”
“不,慕容哥哥,我知道你现在只是难受,过些日子就……慕容哥哥你做什么!”莫迟迟还没说完,慕容害一把抓住她,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推出了门,莫迟迟像扔抹布一样被扔在地上,门砰地一声关上。莫迟迟也从没见过慕容害这种样子,她急忙拍门:“慕容哥哥!开门啊!”她拍了很多很多下,“求求你开门!慕容哥哥!”
莫迟迟心急如焚,不停不停地拍门,嗓子也喊哑了。可是慕容害就像死了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
莫迟迟泪如泉涌,她瘫坐在门外:“慕容哥哥,你不理我不开门,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可千万千万不能寻短见……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她坐在房门口,看不见门的另外一头,慕容害一直靠坐在门边上,满面泪痕。
破晓时,莫迟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待她醒来,发现身后的门开了,房子里却空无一人,院子里也没有。除了一些散落的空酒坛证明慕容害前一晚在这里呆过,莫迟迟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他的其他任何痕迹。
三日后,慕容老爷带着慕容祁回长安。行至慕容府门口时,慕容祁瞧见莫迟迟坐在台阶上眼巴巴地观望,心下奇怪,忙下车询问:“弟妹,你怎么坐在这里?”
“祁大哥!”莫迟迟见到他,简直是跳起来,赶忙冲上去,“慕容哥哥他……他失踪了!”
“什么?”慕容祁大骇,“怎么回事?”
“害儿怎么了?”一旁的慕容老爷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凑过来问道。不料莫迟迟见到慕容老爷,气得跳起来,指着慕容老爷的鼻子就喊:“还不都是你害的!他已经没了娘!你这个唯一的爹还抛弃了他!”
“怎么回事?云娘怎么了?”慕容老爷急了。
“死了!云姨她死了!”莫迟迟抹了一把眼泪,“慕容哥哥想要让大娘心心念念的人去看她娘最后一眼,却被人丢出巷口,还打了一顿!”她指着慕容老爷,“不就是你指使的吗!”
“我从未做过这件事情!”慕容老爷气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莫迟迟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诉二人,慕容老爷差点没站住,慕容祁赶忙叫人来将他扶回了府上。慕容祁面色凝重:“如今,我们先去一趟衙门问清楚。”
二人到了衙门,与捕头说了来意。那捕头摇了摇头:“慕容害公子三日前我见过。他三日前来带着骨灰走了,当时颇有些消沉,我也只得请他节哀。”
“那您可知,他去了何处?”慕容祁追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只听他说要带骨灰回老家。”
“老家……祁大哥,云姨的老家在雍城,慕容哥哥说不定是去雍城了!”
“有这个可能。”慕容祁点点头,向捕头作了一揖,“如此,多谢捕头了。”
“哎等等,先别走。”捕头大哥反身抽出一本簿子,“慕容害公子走的时候也没问结果,但是我觉还是有必要跟你们这些亲属交代一下,祁公子你看。”他指了指簿子上的一页,“两具女尸我们都验过了,年轻的伶儿姑娘是死于故意伤害,而年纪大点的那位夫人,则是因为毒。而且这个毒,是鸩酒,看配方,和宫里配来赐死嫔妃的是一种毒。”
“什么?”慕容祁大惊,“能拿到此毒的看来还不是一般人。”
“不错,此事或许非同小可。”捕头沉吟道,“只是我想不通,两人并没有的罪过什么人物,谁能对两个普通的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