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地抬起手背与聂时休的手更加贴近,汲求着那一片温暖,安安稳稳地说:“生而为人,怎么可能没有害怕的时候。”
聂时休睁开眼,望着天花板道:“那你害怕的时候怎么办?”
木绥顿了顿,吐出两个字:“忍着。”
聂时休手心几不可查地一抖,偏过头盯着木绥,耀眼的星光月色都笼进了他的眼睛里,他说:“阿绥,以后不要怕,也不要忍好不好。”他倏而又弯了嘴角,神色笃定:“我总是在这里的。”
木绥避而不答,与他对视着,温温和和地问:“那你呢?你怕什么?”
“我啊,小时候怕坏事露馅挨揍,长大了怕能力不够丢人,期间也怕过鬼、怕过软体动物……还是好多的。”
木绥笑了:“你好幼稚啊。”
聂时休紧了紧握着的手:“不过现在你在我身边,两个人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怕。”
木绥还是在笑,笑到最后连嘴角都酸了,她方才抽出手,又拢了拢被子道:“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聂时休看着木绥沉静的面容,心里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你在我身边,我才什么都不怕。
聂时休揽过木绥,吻了吻她的发心,近乎虔诚道:“那好吧,那愿我们阿绥梦里都是暖春新雪,枯枝败叶尽皆亡绝。”
晨起又是一条好汉,隔天一早聂时休也敛了昨夜种种,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又恢复了往昔咋咋呼呼的状态。
他把早饭备好之后见木绥还没下来,他赶紧就上楼把木绥从床上挖起来,还在她耳边叨叨着:“宝贝儿,你不是说今天花店要重新开张吗,快起来快起来,我送你过去啊。”
木绥睁着惺忪的睡眼有些幽怨地看着他,她昨天晚上很晚都没有睡着,就因为这人似是而非的温言软语,她一直在想,他是认真的吗?他对别人也这样吗?可他为什么呀?
可还没有想出个结果,就眼见着外面天光冒隙,不得不逼自己睡了过去。
聂时休看木绥眼尾通红,眼神又带着丝丝嗔怪,忍不住咽了咽喉咙,嗓音沉了几分道:“宝贝儿你别这么看我,不然咱俩今天可能都出不了门了。”
他把木绥送到花店之后就也去上班了。
木绥刚一开门就接到夏夏的电话,她说她昨晚上发烧,今天请个假,木绥很干脆地就答应了。
大概是自此打开了厄运的开关,她今天一天都不太顺,纵是淡定沉稳如木绥,也有点信邪了。
先是送花的小哥少送了两种热卖的花,后来她搬花盆的时候摔碎了一盆,收拾的时候又割伤了手指。
为了感谢隔壁几人上次出手相助,她去给隔壁几人一人送了一捧花,结果进门的时候由于抱的花太多有点挡住了视线,一不小心撞上正要出门的陈苑,她兜里的手机落到地上,‘啪’的一声屏幕就碎了。
最惨烈的是,她今天除了送出去的花,居然一朵花都没卖出去。
木绥望天望地,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着早点关门下班去找聂时休借点好运气算了。
刚打定主意,手机就响了,木绥拿起她碎了屏还在勤恳工作的手机,艰难地划下接听:“喂,暄哥。”
木暄听见木绥的语气,硬生生压下自己要出口的话,转了话头问:“我滴乖乖,你听起来怎么这么丧?谁欺负你了?快说,哥给你报仇去。”
“没谁,我没事儿,你有什么事?”
“真没事儿?”
“真没有,不然肯定告诉你。”
“那好吧,那什么,小绥,你帮我个忙呗。”
“什么?”
“我在冻春公寓的钥匙你那儿是不是有一副?你帮我给冯心儿吧。”
木绥听到这语气终于有了起伏:“哥,你这就上手了?你这回是认真的吗?”
“认个屁真,你当老子想啊,可上回也不知道是哪个傻逼,老子就和冯心儿吃个饭,拍得跟我已经上了她似的,当然了,那些二百五也不敢发我的新闻,但是吧……”他说到这的时候居然有了点不好意思在里头。
木绥觉得依木暄的脸皮,这真的是百年一遇的事,赶紧就追问:“但是什么?”
“呃……你知道林老那孙女儿吧?”
“就上次人家生日你送礼送得跟给女朋友似的那个?林瑁恩?”
“啊,对就是她。”
“她怎么了?真看上你了?”
“卧槽,你怎么知道,可我哪儿想得到啊,我就撩了她一回,碍着林老的面子亲都没敢随便亲一口,结果那大妹子倒好,还真把我当他男朋友了,我和冯心儿那照片也被她看见了,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大概是脑子有坑吧,居然跑去找冯心儿麻烦,在人家家门口堵她,还威胁人家说什么再敢招惹我就让她在娱乐圈混不下去,卧槽,我他妈还没到手的花儿可不能就这么给她吓跑了。”
“得得得,你先别感叹,那这么说是冯心儿怕被威胁,所以就给你打电话求助了是吧?你现在不在京城?”
“是啊,我陪媛媛在法国逛街呢。”
木绥无语望天一回,心想这估计又是他哪个新欢:“你就作孽吧你。”
木暄不管不顾继续说:“我回来之后林瑁恩就不敢怎么样了,可现在人冯心儿被堵得没地方住,那我可不得英雄救美管管人家么?说不定从此就以身相许了呢。”
“行了知道了,待会儿就送钥匙去,你早点回来吧你,净干些缺德事儿。”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