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我能左右的。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自寻烦恼!”赵臻的脸上也显现了一丝无奈。
“我做不到。”秦恒之道。
“既然做不到就不要做了。”
“平安,你手艺有长进哦,看得我都饿了。”赵臻叫道。
我递了筷子给赵臻,回头看着负手站立的秦恒之。
“公子,这是我新学的几道小菜,味道可好了,你尝尝——”我将筷子递到他面前。
秦恒之回头看了一眼,便道:“以后不要再做宵夜了。”
“是。”我应道。
燕国自百年前建国以来,一直重文轻武,养出一堆酸朽秀才。他们主张以和治国,以友交邦。一旦出现交锋,便送上皇室的公主和亲并带上无数珍宝,以保家国太平。如此往复,竟已维持了百年之久。百年和平,燕国经济繁荣发展,百姓亦安居乐业。一时也无法评判皇帝的对错。
燕国天启二十年二月十一日,位于燕国西北部的金国袭扰犯境,烧杀抢夺。燕国用他一贯的行事风格,以和亲来了事。本以为此事了结,没想一个月后,金国发动大规模的入侵,这次不再是抢完即走,而是一路侵占城池。短短数日间,便攻占了数座城市。燕国派使臣前往交涉,但被对方斩首送回。朝中武将皆主张出兵迎战,但皇帝与众文官则一致坚持主和。五次派使臣谈和,皆被斩首送回。燕国皇帝无奈,只能被迫出兵迎战,却仍不放弃谈和。交战期间仍不断派人前往,甚至不惜为此阻挠战事,以致短短两个月时间,燕国北部大范围失守,金兵所过之处,尸横遍野。
朝庭发布征兵令后,秦恒之立即向秦佑请求从军。却被打了一顿结实的板子,皮开r_ou_绽,让他连续几天只能趴在床上。秦佑的激烈反应,下面人也在偷偷议论。原来,秦恒之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名叫秦恒宇,惊才绝艳,风姿上乘,是平京无数女心中的如意郎君。但在十五年前,年仅二十岁的秦恒宇突然从高楼上跳下,当场殒命。秦佑得知消息时当场晕了过去。一夜之间,年仅四十三岁的秦佑一夜间头发半白。时年,次子秦恒之才五岁,对这位突然离世的兄长并无多少记忆。
随着年龄渐长,秦恒之亦身负盛名,比之当时的秦恒宇更胜一筹。见儿如此,秦佑心中亦十分欣慰,但有两件事不允许他做。一是入仕,二是从军。除此之外,他想做任何事情都可以。知道秦佑的心中的疙瘩,秦恒之亦从不做违背秦佑意愿的事。但此次,纵使知道秦佑会大发雷霆,他还是要去试试,因为他不想置身事外。
明知是南墙,不撞不回头。撞了还死性不改,也只有秦恒之了。这次秦佑没有再下狠手,只是将他禁闭在府中,哪也不能去。
伤患又被禁闭,秦恒之整日只能呆在房里。贤王世子赵臻昨天过来,挑逗他几句,不能出府的秦恒之差点拿棋子扔他脸上了。
秦恒之居住的地方叫兰苑,一片清静幽雅之地。在我来之前,整个兰苑只有一个丫环,名叫清清。她十三岁便被秦夫人指派来照顾秦恒之,至今已有十年时间。
“清清,这里有三百两银子。出了府,买点田地,或是做点生意,好好过日子。”秦恒之将一袋银子递给面前的清秀姑娘。
“谢公子——”清清低着头,眼泪悬而未掉。“清清有生之幸能侍候公子是我的福分,如若有来生,清清还愿侍候公子。”
“清清,你现在正青春年华。在这呆下去,只会耽误你。”
“我不在乎。”清清终是忍不住,双膝猛然跪地,哭道:“只要能跟着公子,我愿意做一辈子丫环。只求公子不要赶我走。”
秦恒之眉头微拧,刚要说话,门外就有人走了进来。
“哟——清清,这是怎么了?眼睛这么红”赵臻一进门就调笑道:“秦恒之,你欺负人家清清了?”
秦恒之没有理会赵臻的话,他下了榻将跪在面前的清清扶起,道:“府里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趁天色亮着,早些上路吧。”
知道没有转还的余地了,清清没有再做挣扎。她对秦恒之与赵臻各行了一礼便转身跑出去了。
“你要放清清出府?”赵臻坐在榻上,直接拿起秦恒之面前的茶喝了起来。
秦恒之还是没有回答,只是小心上了榻,侧着身子靠在垫枕上,闭起双眼。
“清清是你的人。你就这样让她走了?人家可是伺候了你整整十年啊。”
“清清是清白之身。”秦恒之睁开眼睛,又闭上。“而且她不是一个人,有人会对她好的。”
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赵臻立时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难怪每次问你那事,你都不说。”
秦恒之与众多富家公子一样,也会进入风月场所,但也只是看舞听曲,从不留堂过夜。府里也只有清清一人在旁,而清清又是清白之身,其中意味就不言而寓了。
笑声久不停息,秦恒之眉毛微微跳动,睁开眼睛道:“笑够了吗?”
“恒之,等你伤好后我带你去个好地方。那地方各种风姿,各种颜色的都有,就算你想猎奇,那里也可以满足你哦——”
“我不是你。”秦恒之翻过身背对着他,完全不想理他。
“恒之,别不理我呀。好歹我也马上要走了。”
“王爷同意你参军了?”
“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