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得罪了人,有人借机抹黑是跑不了的,但黄菁菁好似不太关心,该做什么什么,不慌不忙,他能说什么。
听王婆子哭得肝肠寸断,他心头愈发烦躁,“自己儿子什么德行自己会不清楚?花钱买回来的儿媳妇就好好管教,还嫌不够丢脸是不是,你出去问问,谁不知你家买了个儿媳妇,没听说的还以为稻水村是深山老林呢,村里汉子娶不着媳妇要花钱买,你不安生,小心落得马婆子的地步。”
说完,他怒气冲冲就要离开,余光瞥到不受影响继续割红薯藤的黄菁菁,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不是打就是骂的,传出去很好听是不是,十里八村传成什么样子了,怎么说家里养着个读书人,就不能在意点名声?”
话完,赵卫国这才走了。
周家出了名,连带着稻水村小有名气,如今周家名声臭了,带着稻水村的名声都不太好,尤其还有王婆子买儿媳这事,更让外村的人侃侃而谈,赵卫国头都大了。
老花侧过身,看着赵卫国阔步离开的背影,问黄菁菁,“里正是在说你吧。”
“不是。”黄菁菁不假思索道。
老花哦了声,继续割红薯藤,院子堆满了红薯藤,但黄菁菁怕不够,从早到晚的往家里背。
郑氏挨打的事儿因着里正的训斥不了了之,村里人笑王婆子自取其辱,黄菁菁什么人,年轻那会就没怕过人,更别论如今手里挣了钱了,席面的生意没了不假,但按捏的人还有人呢,生意刚开始萧条了两天,如今又渐渐好了,待风声过去,大家忘记得差不多了,肯定会有人重新请周家人做席面的。
只是,周士武不这么想,他去镇上问了几家人,如黄菁菁所料,有人故意造谣败坏他们的名声,而且说得有理有据,好像亲眼所见似的,镇上的人和村里人不同,村里人也会议论谁家发生了什么事儿,但多是说说就过去了,不会太往心里去,毕竟谁家都有难事,田地的活又多,哪有功夫理会。
镇上的人不同,有了钱便格外在意名声,听说周士义打着他娘的名声做席面,嗤之以鼻过后,便认为黄菁菁教子无方,家里拿得出钱做席面的多是有钱的人,一年到头难得遇着喜事,自然怕被搞砸了,哪怕他们做的席面好,但那些人也怕摊上事,不求好,只求稳。
所以才没人肯上门找他们做席面了。
他把打听来的事儿和黄菁菁说了,黄菁菁问道,“谁说吃咱家席面死了人?”
“还不是罗家亲戚,吃了没熟的肉回家闹肚子,在床上躺了几天,不知怎么就传出来说死了人。”说起这个,周士武恨不得抓着周士义揍一顿,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就不该手下留情的。
黄菁菁了然,人云亦云,不会有人寻求事情是否真实,“但消息传得这么快,其中多少有人故意造谣吧?”
这个周士武摇头,“这个打听不出来。”
他们平素不和城里人打交道,问了别人也不会说实话,由此来看,往后怕是不会有人请他们做席面了。
“你也莫气馁,其实席面的事儿我想过了,你们出门干活,闲暇时还好说,农忙哪儿得空,不做席面就不做席面了吧,再想想其他路子。”从上回周士武去外镇挨打回来,她就在想有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了,你挡了别人的道儿,别人肯定会暗中使坏,但如果把席面的方子卖出去是不太可能的。
周士武心道,哪儿还有其他路子,名声坏了没人敢请他们了,只是怕黄菁菁多想,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老实道,“好,我和三弟每天去镇上卖柴,到过年,也能挣些钱,对了娘,买田地的事儿还买吗?”
不做席面,断了一大笔收入,周士武不懂黄菁菁怎么考虑的。
“买,怎么不买?米久大了,你大嫂又怀着,多些田地总没错的。”家里的孩子越来越多,不买点田地往后怎么养得活孩子,只是之前打算把所有的钱都换成田地,如今却是不成了,得留些起来做其他打算。
按捏一天下来差不多有三四百文,天儿渐渐凉了,待入冬出门的人会少很多,那时候钱不好挣,留点钱想其他挣钱的法子,家里有孩子,留些备用总是好的。
周士武心里有了数,黄菁菁又想起一件事来,“关于买地的事儿,我有事和你说,分家时,你大哥啥也没捞到,我就想着,这次买田地,分出些给他,他不在村里,你和老三帮他种着,每年给粮食给他就是了。”
周士武想也不想道,“钱是娘的,娘想做什么您做就是了,大哥为这个家操劳不少,有了田地,在外底气也足些。”
为什么这么些年家里大事小事从不敢去铺子找周士文,不就是耽误周士文丢了活计断了路子吗,分家后,他和周士仁都有田地,周士文啥也没有,便是东屋周士文都说了给黄菁菁的,试想,万一周士文在镇上过不下去了,他能去哪儿?
有些事,周士武以前没想过,如今想起来,才觉得自己果真太贪婪了,那是他的亲大哥,一点退路不给他留呢。
“嗯,先问问里正,合适的话买三亩地,你们三兄弟一人一亩。”手里的钱是够的,只是她不想让别人知道罢了,原本是要修缮屋子的,眼下来看,把田地买了再说,房屋的事儿推到明年。
周士武点头应下,去找里正说了买地的事儿,村里有空置的地儿他是清楚的,灾荒之年,村里死了不少人,有些一家子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