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发现这角落的小小争吵,全然落在另外一个男人的眼中,他的目光里淌着纠缠的怨恨,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恨不能将高脚杯的脚生生捏断。
第9章第九章对峙
宋倾城离开温钰时的身边便径直去了洗手间,洗手间的洗手池在走廊处,男女共用,很宽敞,连洗手台的瓷砖都并非一般国货,水龙头更在意大利有着厨卫里的‘劳斯莱斯’之称。
宋倾城从厕所出来,将小巧精致的手提包放到洗手的台子上,打开水龙头,看着哗哗流着水的水龙头,手上却没有丝毫动作。
这个时候,有一个穿着素色旗袍的女人从厕所出来,提醒道:“小姐,小姐,你洗完手了吗?把水龙头关上吧。”
“不好意思,我马上。”宋倾城回过神来,麻溜地洗了手,接着烘干。然后从旁边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全套的化妆品,准备给自己补补妆。
宋倾城拿着粉扑,抬起头准备对着镜子扑粉,却发现镜子里出现了夏东辰的身影,他斜着身子,肆意地靠在他身后那面如同万星闪耀的夜空一样的墙壁上。
夏东辰站着的地方有壁灯,但是正好被他的身体挡住了,墙面上有斑斑点点的荧光闪烁着,但是那个角落仍旧有些阴暗。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带着锋利和灼热紧贴着她的背后,让她瞬间如坐针毡。
刚刚有奶奶和宋则言在,宋倾城看见夏东辰的时候还算是平静。
现在算是六年之后,宋倾城和夏东辰久别之后的第一次面对面的对峙。
宋倾城的眼睛里光彩流转,神色变幻莫测,她的脑海里闪过许多称呼,东辰,夏东辰,小坏,东辰哥哥,但是却悲哀地发现竟然没有一种称呼能够让她呼之欲出。
她笑颜如花地转过头去,果断地选了一个最保险的称呼,率先将过往一笔抹去:“东辰哥哥,好久不见啊。刚刚一直被奶奶训,我都没有来得及跟你叙旧。”
夏东辰从暗沉的光景里向着宋倾城走来,脸上的表情冷漠如霜,眸子鹰凖似地看着她,让她感觉曝光在他视线里的自己浑身各处都有密密麻麻的疼痛感传来。
他站在宋倾城的面前,一字一句都让她如坠寒潭,冰冷彻骨:“叙旧?宋倾城,我们什么时候有过旧。”
宋倾城被夏东辰嫌恶的眼神震慑得退后了两步,抓住背后琉璃台边沿的手紧了紧,脸上的的笑意却越发灿烂开怀:“夏东辰,我们虽然做不成恋人,但总归也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仇人,你用不着对我冷嘲热讽。”
“出去这么多年,你倒是比以前聪明了许多。”夏东辰不温不火地说了一句之后,走到宋倾城的旁边,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
他甚至连厕所门都没有进,却一本正经地揉搓着。
宋倾城侧着身子看着夏东辰的一举一动,他的手比几年前大了好多,但是他的骨节并不粗大,手指纤长,手掌也瘦削白皙。
她没有骨气地看出了神。
直到夏东辰将手上残留的水恶作剧一般滴洒在宋倾城的脸上,她感受到凉意才回过神来。
宋倾城怒瞪着他,腮帮子微微鼓起来,像是含了两颗糖,气呼呼地质问:“夏东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趣味的?”
说罢,忙不迭从包里掏出干净的化妆棉擦了擦脸上的水。
夏东辰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眼神一片坦然地看着宋倾城,却没有说一句话。
“我也不是那么爱计较的人,这次算是你给我的见面礼,虽然有些廉价,甚至有些恶心,但是你送的,我就接受了。”宋倾城言语里带着送客的意味,“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情,洗过手的夏总还是出去吧,你是伴郎,也挺忙的。”
夏东辰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仍旧静静地站在她的身边。
宋倾城懒得理他,翻了一个无奈地白眼之后转过身去面对着清晰的镜面,拿出粉底给自己补妆,在涂口红的时候,她将身子倾向洗手池,饱满的胸部因为挤压自成沟壑。由于穿着低胸长裙,性感的风光悉数反映在镜面上。
宋倾城却仿若未觉地将姨妈色的口红转进去,翻转过来便是甜润诱人的唇蜜。她微张着嘴巴,不自觉地从微张的唇角逸出若有若无的呻、吟。
夏东辰尽管再不想承认,宋倾城的确是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刺骨的诱惑,但是他知道这种诱惑是要人命的。六年前他就已经领略过,幸而未死,又怎么能够让自己重蹈这么愚蠢的覆辙。
宋倾城的眼风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夏东辰,听到吞咽唾液的声音,她巧笑嫣然地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喉咙口。
她咬了咬刚涂了唇蜜的唇,齿印在唇上转瞬消失,声音娇媚:“夏东辰,你的嘴唇怎么会这么干?”
还没有等到夏东辰有所回答,宋倾城便将手中的唇彩递到他的面前:“需要吗?别客气。”
夏东辰一面因为她的魅惑性感而难以自持,一面又将怒不可遏的情绪表现在脸上:“你这是从温钰时那里学来的调调吗?”
宋倾城眨着眼睛,装出一副天真无害的样子,明知故问道:“什么调调?”
夏东辰始终面无表情,语气严肃地说:“你要听好的词来形容,还是坏的词来形容。”
“生活方方面面的经验告诉我们,有时候好的事情并不一定就真的是好的事情,有时候坏的事情发展到最后就不一定真的是坏的事情。”宋倾城开始认真地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