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平煜担忧着:“你保护好你自己,千万别出了什么事儿。”
辛暮朝不做声。
辛平煜看向昼里对辛暮朝微笑说着:“你真的想好了吗?有些事好好想一想,别让自己后悔,毕竟是一辈子,你现在觉得好,未来可不一定觉得好,你如果是玩玩我就不说了,但是你如果真想过一辈子,还是得慎重。男人跟男人在一起并不能长久……”
“哥,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歧视同性恋?”辛暮朝直截了当。
“我并不反感同性恋,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是一辈子,你好好把握。”辛平煜盯着昼里看,昼里除了长得好,其他的几乎一无是处,连个字都不会写,跟个小孩儿似的,这样的人不适合做一辈子的伴侣。
辛暮朝猛然敲了一下桌子,昼里以为自己又写错了,抬起头来看着他。
辛暮朝笑了:“没说你呢,你继续写。”
昼里只得埋头继续写。
辛平煜只得辛暮朝对他的话不满意,于是换了一种口气继续劝说着:“人生伴侣是一辈子的事情,我不喜欢你将来会后悔。”
辛平煜脸色凝重:“现在你觉得好玩,你觉得你们超越世俗所有的恋爱,可是以后呢,这个玩劲终究会过去,新鲜劲一过,你还能剩下什么?经得起荣华,受得起平淡,这才叫生活。”
“哥,我不是你,我知道我想要什么。”辛暮朝脸色沉下来:“我现在能跟你说我的伴侣是昼里,十年后也能这么说,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我还是能这么说。我不像你,把嫂子当工具。我也不像爸,利用女人却想当情圣。全天下所有的人都有资格来对我说伴侣是一辈子的事情,就你们两没有资格……”
辛平煜欲言又止。
沉默了很长时间,辛平煜说着:“爸让你保重身体。”
辛暮朝沉默。
“他其实挺想你能回家的。”
“他不是把我逐出家门了吗?现在后悔了?”
辛平煜点头:“后悔了。他已经五十多岁了,要是放到古代,就是安享晚年的时候,他经常跟我说他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两个人,一个是妈,一个是你,是他让你活在仇恨中的。是他让你变得这样偏激,所以爸觉得非常对不起你。”
“他活了五十多年,就说了这么一句人话。真是难得……”辛暮朝冷笑。
“所以,回家吧。”辛平煜劝说着:“他一直想要跟你和解,可你一直无法原谅他,他心里挺难受的,父子之间哪儿来的隔夜仇,你从记事起就开始仇恨他,一直到现在。”
“我不是记恨他,我只是替妈恨着,如果我原谅了他,他就会忘记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辛暮朝笑了,他觉得他爸真是一个贪心的男人,为了家族企业娶了一个不爱的女人结婚,等到家族企业做大了,又跑回去找自己的初恋来挽救自己的爱情,在爱情跟面包不能得兼的时候,他毅然决然选择了面包,当有了面包,又回头去寻找自己的爱情,美其名曰“真爱”。
什么狗屁真爱,有了老婆孩子家庭,为了真爱,抛弃妻子,这种“真爱”只会让人觉得恶心。
“他病了,才住院。”辛平煜沉下脸,“肝癌,下个月手术,如果手术不成功,他名下财产的三分之一给你。”
辛暮朝脑袋轰一下炸开,仿佛一根弦彻底崩断。
他从小就渴望父爱,希望自己也有父亲带着他去游乐场,公园,希望父亲能够帅气的出现在家长会,可是从来没有,他的父亲在另外一个家庭陪着别的女人跟私生子。
他偶尔会回来看看他们母子三人,匆匆一面就走了,他们就好像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老了,年轻的时候确实做了错事,你总不能为了这么一个事这辈子都不原谅他吧,去看看他吧。”辛平煜心平气和说着:“第一人民医院。”
昼里在练字间隙抬起头来看了暮儿一眼,他就像一尊木雕一样,昼里又低下头去练字。
辛暮朝回过神来好笑将昼里手里的笔抽走:“陪我说说话。”
昼里把练习本跟书收起来:“好,暮儿,你要说什么。”
“今天我哥跟我说的,你听懂了吗?”辛暮朝微笑着问。
昼里摇了摇头:“没听懂。”
辛暮朝笑了:“还是你这样好,没心没肺,蠢呼呼的,一点儿烦恼也没有。”
昼里看着他。
辛暮朝笑了,有一句没一句的:“我爸病了,听我哥说,挺严重的。他当年为了公司娶了我妈,后来有钱了,牛逼了,他就想要爱情,背着我妈在外面搞小三,夜不归宿,从来没当过一天好父亲。可是……他造报应了……”
辛暮朝声音越来越低,昼里能感受到他身上迎面而来无形的悲伤。
“他造报应了……我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辛暮朝笑了笑。
“他追求自己的幸福没错,他追求自己的爱情也没错,可是他已经有了妻子有了儿子,他就不应该逃避家庭责任去外面找小三,更不应该从来没有尽一个父亲的责任。”辛暮朝絮絮叨叨跟昼里说了半天。
昼里懵懵懂懂的,他没有父母,他不知道亲情是什么感觉,从小一个狐狸在山上孤孤单单习惯了,所以他不知道暮儿那种纠结的感情点在哪儿,他的生活很简单也很充实,没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你觉得我应该去看他吗?”辛暮朝问昼里。
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