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了笑:“哎跟你说正事,那匹叫屡什么屡什么的马真的被你买回来了?”
“你说屡败屡战?是啊,就在我家呢,你问这干什么?”
“我借着使使。”
“……使使?”我的非常不专业地用语引起了金少炎的警惕:“你不是想让它拉磨去吧?谁又跑你那去了。神农?”
我粗略地把最近地事跟他说了说,最后道:“是羽哥,他现在需要一匹能跑的马。给借不给?”
金少炎笑道:“还问我干嘛,直接牵去不就得了?家里就老太太在,你又不是不认识,老人家念叨你比念叨我还多呢,也不知谁是他亲孙子。”
我说:“行了,你继续忙吧——宋徽宗还没露脸呐?”
“师师不让露。她这样拍也太抽象派了,我真担心……”
我不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发动车子,挂档,项羽问:“去哪?”
“找兔子精!”
我一路飞奔往金家别墅跑,项羽说:“听你话里意思好象是给我找了一匹马,怎么样?”
我说:“赛马场上爆过冷,撒起来跑那绝对快!”
项羽淡然道:“你外行。能跑的并不一定是好马,一匹马如果只会往前跑离战马的标准还差得远呢。”
我说:“谁说只会往前跑,还会蹦呢!”我点了根烟,回忆往事,道。“说也奇怪,这匹马明明能跑那么快,可不知道为什么只赢了那一场比赛,最后差点被卖到马戏团去。”
“一定是骑师不得力。人和马是需要沟通的,如果连这一点也不做不到,那马的潜力根本发掘不出来,可惜人们只会评价一匹马跑得是快是慢,却很少去注意骑师是不是得法。”说到这项羽有点黯然道:“世上多有孙膑那样地用马之人,却少有伯乐那样地识马之人,也不知是人地悲哀还是马地悲哀。”
我发现项羽对马比对人好,包括刚才在公园对那两匹老马的痛惜。要是一个老头被人骑着他肯定不管,我们当铺旁边就有一个老头常年被他孙子骑着,他就从来没管过。
我说:“那你的意思是赛马不中用?”
项羽道:“去看看吧,希望不大,要是别的还能将就,可这马要不得力十分本事就只能使出三分来。”
他这么一说我心也沉了下去,那瘸腿兔子是匹地道的赛马,应该从没学过转圜交错的战术。在马戏团待了几天也不知道学没学会钻火圈。可这有用吗?林冲他们以前骑着拍戏的马表演过节目,也是凑合着用地。而这回项羽的对手那可是吕布啊。
最后,我所:“其实……骑摩托不是一样打仗吗?”
项羽:“……”
大约半小时,我们来到了金家别墅门前,我一按喇叭,门上的监视器就吱扭乱转,我忙把头探出去给它,大门立刻缓缓移开,看来门卫还认识我,不认识我至少认识我这辆挂锁的车……
我把车直接开到楼前,金老太已经收到消息,摇着蒲扇迎了出来,嚷道:“小强你个王八小子,这么久才来看我。”
我笑着从车里下来,先给老太太点根烟,说:“我怕您放狗咬我。”
老太太拍打着我冲我眨眨眼,小声在我耳边说:“还是经过事儿的小金子顺眼。”看来金少炎回归地事情她也知道了。
我指着项羽跟她介绍说:“这是我朋友。”然后小声道,“什么事都不用瞒他,自己人。”
老太太也被我接头暗号似的做派逗乐了,看了一眼项羽叹道:“嗬,这大个子,比姚明不低吧?”项羽也笑了。
老太太大声说:“今儿来了就别走了,正好我那柿子下架了,让你们尝尝拿大粪浇出来的菜。”
我和项羽:“……”
我把金老太让在小凉棚里,说:“老太太,今天我来是有事求你来了。”
金老太瞪我一眼道:“我就知道没事你也不来,你个王八小子!又有谁想拍电影了,就这大个子?想演谁呀?”
“我们不拍戏,小金前段日子买回匹马来在您这呢吧?”
谁知老太太一听这话顿时小心起来:“你们要借呀?”
“是啊。”
“是要骑啊?”
“可不是骑么,怎么了老太太。舍不得呀?”
金老太咂摸着嘴道:“别说还真舍不得,平时也没个人陪我,就我跟小黑说说话,拿它当我亲孙子一样——你俩谁骑,大个子啊?你别给我把小黑压坏喽!”瘸腿兔子又有新名字了。
项羽呵呵笑道:“我也就是看看,多半不顺意,不过就算我不骑也能帮您相相马,帮着改改毛病什么的。”
金老太听他这么说这才犹豫地吩咐佣人:“去。把我地小黑领出来给他们看看。”
佣人走后,我们三个就坐在凉棚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金老太打量着项羽问:“大个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忙说:“您叫他小羽就行。”
“哦,你会骑马?”
项羽微微一笑:“我4岁就会骑马了。”
正说着,那佣人已经把瘸腿兔子牵来了,这马现在可享福了,身上没有马鞍,笼头也不戴。那佣人是用一条长长的毛巾小心地围着它的脖子把它牵出来的,近距离看我才发现这瘸腿兔子身形异常高大,一身纯黑地皮毛溜光水滑,马鬃也被修剪得很威风整齐,远远走来一步三扭。能滴出油来的皮毛微微颤动,真有点神骏的意思,仿佛一头黑麒麟,给人感觉就像它只要微微一跺蹄子就会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