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后来的事,他们似乎在往各自的轨迹上行走。他不曾回头,她也固执地坚持。
她更是清楚,这样做只会不断地和他擦肩而过。
“也许,就像他说的,我只是在为难自己,把自己逼入一个死角,等到无路可走时,才会有所领悟吧。”
陈爷爷不再说,话已至此多说无益,乔楠是聪明人,点到为止即可。但想着自己的孙子,陈爷爷又落下一子,笑,总会有雨过天晴时。
陈阿姨一如以往,对她的生活关心备至,仿佛她和陈铮还在一起时一样。饭后,陈铮风尘仆仆回来了,两人见面都很意外。陈阿姨解释:“阿铮没有说今晚会回来。”
陈铮看她尴尬,便说:“今天中午回来,忙完回来看看,等一会就走。”意思是说不要担心,他不会纠缠。
两人在众目睽睽下都有些不自在。陈铮只喝了杯茶,又和陈爷爷在书房谈了会,乔楠要离开,陈阿姨便说:“让阿铮送你吧,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他刚回来很辛苦,我打车就好。”
陈铮正好出来,看样子是要出门,冷冷淡淡地说:“我正好回市区。”没有说要送,但意思很明显,乔楠看了他两眼,点头。
回城路上两人都不说话,好在开着音乐。但让人沮丧的是,这是一个音乐电台,微音乐那种。dj讲述一个暗恋故事。乔楠靠着椅背假寐,耳根却是竖起来,认真地听着故事。
在一个路口,陈铮说:“那晚,对不起,我喝多了。”
她一惊,努力地压着心绪,用一种几近冷漠的口吻回答:“那事又没少做,你还在意?”
陈铮被她呛住,两人又是沉默。似乎除了沉默再无话可说,乔楠到想说几句,譬如一直误会他,可是要她先低头并非易事,在看他,又心不在焉。乔楠不由联想更多,听说柳媚已经产下一小公主。
就连一个曾经仰慕他的人,他都能伸出援手,乔楠便有些嫉妒来。可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嫉妒。如果是几年前,她不是这样,只是什么时候起她变得什么事都往心底藏了呢。
也许,记忆这东西都是不靠谱的吧,不然,在这若干年间,在那段空白的修养时光里,总是反复地想起那一年的戏。
明明还年轻,却开始学会回忆。
只是转眼苍苍,七年时光轻擦而过,在她每每临窗看天时,脑中闪过的还是他冷淡地笑。是的,他的笑没有温度,偏偏温暖了她。
于是,在她仅有的生命里,陈铮便充满了她所有的回忆,深深地驻扎在心底某一处不曾离开过。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你要的幸福呢
送到家时,乔楠犹豫了下,推开车门后才看似冷静地说:“恭喜。”
起初,他还回不过神,但听她口气不善,立时明白过来,一双眸子彷如利箭,似乎要把她贯穿。只听他说:“你是因为这样才和我离婚?”
乔楠意识到自己的失常,抿了抿唇,故意冷哼一声,用非常不屑地口吻说:“我为什么要和你离婚,我们心知肚明。”
陈铮似乎很疲,倦倦地说:“如果是这样倒好了。”
乔楠似乎难以忍受,匆忙地要走。陈铮只说:“楠楠,我不会比你先幸福的。”
仅此一句,背对着他的乔楠便泪如雨下。可有什么用呢,伤害已造成,一点余地都没有留。估计他恨透她了吧,那么容忍她胡作非为,是因为内疚还是……
原来,人总是要到最后一刻,不能挽回时才懂得自己失去了什么,人生如棋,棋如人生,一步错满盘皆输一点没错。
她没法体会陈铮失去亲人时的痛苦,是他太善于隐藏,还是她太过肤浅,从不曾明白过他。
陈铮看着她慢慢地离开,并没有上前去或者说挽留的话。乔楠的性子他懂,除非是她想通了,否则逼着她只会适得其反。若不是了解她,若不是知道解释无用,何苦强撑至今日,让她平白误会。
对她,他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没有说破前,他还能强硬着来,料她不敢反抗。但是,现在这情况若是硬着来,只怕她逃的比谁都快。只因为她看似无所畏惧,其实最胆小,只要一风吹草动,就如受惊吓的小老鼠躲进洞里再不敢出来。
朋友说,女人嘛,就如攻占城池一样,只有攻占了,以后管他什么手段,先占为己有再谈其他。他何尝不是这样做,但是现在,他不敢逼得太紧,乔楠心底的沟壑太深,一时半会要填平他绝非易事,唯一的办法是要她自己意识到内疚,只有内疚了才会脑子开窍。
可等她开窍要何年何月?他怕自己耐心都磨光了,她还一根筋。但一看到她泪眼婆娑,他便狠不下心。即使狠了心,在未来几天里,心里那个疼啊。
终于,窗背后的灯亮起来,吸了最后一口烟,慢慢发动引擎。乔楠站在撩动的窗帘背后,透过纱窗,看着黑色的轿车渐渐远离视线,终于什么都看不到。
她回到电脑前,对着微薄发怔,许久才打出几个字:什么是幸福呢,朋友都说你要幸福,但幸福又是什么。
郑倾城也在线,见她发出这样矫情的文字,不免戏笑:乔大美人,所谓的幸福就是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走向白发苍苍。
她又是一愣,盯着电脑很久,直到郑倾城电话过来,笑称:“又伤春悲秋了,这可了不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春悲秋了。”
“我5.0,你说是哪一只眼睛?”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