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怎么就拧上了?”白慕川哭笑不得,望望她,又望一眼坐在那边看好戏的程正,“不是,我就是很奇怪,又不是我打的电话,人家随便一说,你就信了?”
“他不是人家。他是程正。”谢绾绾说:“他不会随随便便说这种话。”
“呵。你不知道吧?他偶尔也随便得很。”白慕川凉凉一笑,“行了,不扯这个。要留下来玩就一起玩,不玩你就忙你自己的去!”
谢绾绾怔怔看他,眼圈突然一红。
大老远的跑过来赴约,为免被人发现,又是化妆又是选衣服,又是口罩又是帽子,硬生生把自己遮成一个科学坏人,结果刚刚坐下来不到三分钟,他就撵人——
“我以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说到这里,谢绾绾缓缓吸一口气,“原来,你也会重色轻友。”
“……”
一句重色轻友,向晚就更尴尬了。
她不就是谢绾绾口中的“色”吗?
尤其是她这个“色”好像不如人家那个“色”鲜艳呢。
“谢小姐,你可能有点误会……”提到了自己,向晚忍不住就插了句嘴。
然而,话刚说一半,就被谢绾绾冷厉的眼神制止了。
“我在跟白慕川说话呢。你是他的代言人?”
向晚:“……”
沉默几秒,没有听白慕川吭声,她站起身。
“你们聊,我上个洗手间。”
人家认识的时间长,友谊深厚,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别扭又不自在。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管他们要说什么,她懒得理会。
可她刚站起来,手腕就被白慕川拉住了,用力一拉,她就无辜地坐了回去。
“干嘛?”她小声问,有点不高兴了。
“等一下,我带你去。”
向晚尴尬,“不用。”
白慕川握紧她的手腕,小声说:“再说,收拾你了?”
“……”
他的收拾,多半没有好事。
“……”向晚看着他,闭嘴不说话。白慕川紧了紧她的手,视线转到谢绾绾的脸上,冷着眼一字一句说:“我当你是朋友,可你好像没有把我当朋友。”
谢绾绾瞳孔一缩,目光露出一抹慌乱。
然后就见白慕川慢慢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我从来不会对朋友的爱人不客气。”
说完,他大大方方地牵着尴尬的向晚从众人面前走过去,出了包间。
众人幻灭:……
这是公开承认关系了?
众人面面相觑间,包间里只剩音乐声在响。
程正淡定地靠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已是难看到了极点——这算不算弄巧成拙?
他坐不下去了,默默起身出去,把今晚消费的钱留在吧台,走人。
谢绾绾在沙发上怔怔地坐着,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憋了好久,唐元初忍不住了,善心大发地又去劝她。
“不要伤心了——长痛不如短痛——早点死心也好——反正早晚要痛苦一次的——早痛比晚痛好——”
“滚!”听他啰嗦个不停,谢绾绾耳膜都快要炸掉了。
丢了脸,本来火气就没地方发泄,看到他那一副好心好意的说教样子就更来气。
“你什么东西,我的事用得着你来管?给你三分颜色,你真把自己当颗葱了?”
唐元初被骂了,微微一怔,摇了摇头,“不对啊。”
说罢,她不等谢绾绾说话,又喃喃地纠正说:“给三分颜色,不是开染房吗?我又没有装蒜,怎么会是颗葱?”
“!”谢绾绾双瞳放大。
不知是气的,还是笑的,她的表情相当古怪。
用一种看傻x的表情看了他许久,谢绾绾突然转身,拿过自己的包,戴好口罩,一言不发地冲了出去!
“喂!”
唐元初喊了一声,锤沙发。
“跟我凶什么?亲了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