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浪把心一横,也罢,应该是为晏明报仇。
这时,典韦再次发力,一戟扫掉甘宁的头盔,空中还飘洒着丝丝断发。
甘宁攻守全无章法可言,额头的大汗已不停的下滴,手臂沉的感觉每挥动一次大刀,都是那么吃力,要败了吗?这是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甘宁咬着牙,仍在做最后的困死搏斗。除了眼神仍是那么坚定之外,再也看不到平日的英气了。
典韦又是一戟,砸在甘宁背上,虽然甘宁早有防备,可是还是当场吐血。
典韦大笑道:“甘宁,你十分了得,竟然能在某手中斗上两百回合,不过你再怎么厉害,也不是俺的对手。”
甘宁来不及擦口角的血丝,马上强行支撑着身体,嘴里冷哼一声,骨子仍然强硬。
典韦显然又被对方的傲慢激怒,喝道:“甘宁,你杀我兄弟,今日要你还命,你受死吧。”
“不要。”看着典韦快似流星的双手戟,张浪大惊失色,快速拍马而去,出声阻止道。
典韦一愣,手上虽然一缓,可惜为时已晚,控制不住速度,左手铁戟已活生生的插入甘宁的胸膛。鲜血就在这时候,开始泊泊的流了出来。
甘宁怒睁双眼,挂着血丝的嘴角忽然带起一阵惨笑。
张浪一阵默然,看来冥冥之中,天意所定。在自己这么多年来,从没有看到中了典韦铁戟的人,还能生还,十有八九是无力回天了。不过看着甘宁还有一丝气息,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甘宁,你为何战死不降?”
甘宁两手紧紧捂住肚子,闪亮的双眼开始慢慢的变淡,断断续续道:“甘宁虽行事不拘,但自问无愧于天,既然生在周将军旗下,死亦不会变节。”
张浪叹道:“果然英雄本色,锦帆贼必永记我心。”
典韦也改变心中看法,赞道:“果然是条汉子。”
甘宁忽然抬起下垂的头,用着最后一丝力气,请求道:“张将军,甘宁死亦去也,只希望你能放我兄弟一把,他们都是受尽逼迫,无家可归之人……”
张浪环眼场中,看着仅剩数十个的铃铛兵,仍在做兽困斗,把手一挥,典韦马上大吼道:“给我停下来。”
典韦的大喝,如晴空霹雳,把场中所有人震住了。
甘宁嘴角上带着丝丝的微笑,开始无力的合上眼皮。
铃铛兵似乎发现了甘宁的异样,齐齐围上来,张浪和典韦对望一眼,两个悄悄的退后。
甘宁已气若游丝,再也没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轰然一声倒在地上。
其余的士兵悲伤欲绝,有的不停的哭泣、有的黯然伤神。
甘宁睁开涣散无光的双眼,如蚊子一般的声音道:“你们……答应我……不要为我报仇……要好好的活下去……”
士兵们都哽咽了。
张浪也心有不忍,果然是生死兄弟啊,手足情深。
甘宁微笑着合上双眼,离开这世界。
忽然有一个士兵凄厉长叫道:“大哥,黄泉路上你一人太寂寞,兄弟我来陪你。”说完便拔剑自刎。
“大哥,我也来陪你了……
“生是兄弟,死亦要做兄弟……
只是一转眼,二三十号人,全部自刎而死。场面之悲壮,让所有江东士兵目瞪口呆。
就连张浪也所料不及的,从这里也可以反应的甘宁是如何的深得民心,最少在他们一般兄弟里面,甘宁就是他们的支柱一样。一旦支柱倒下,他们便再也没勇气生存下去。杨蓉、文姬她们对自己也不是一样吗?
张浪不由感叹万分道:“都是一班有血性的人啊,只是可惜……”
典韦这个大老粗也难得安慰张浪道:“主公,这样的人值的尊敬,不过去的人总要去,活下来的人还是要继续的。”
张浪诧异的望着典韦,半开玩笑道:“假如有一天我也糟到不测,你可不要傻的像他们一样。”
典韦一本正经道:“不会的,主公放心。”
张浪看了他一眼,忽然心里有些失落,然后在心中默默道:“晏明、练荣,你们可曾看到,今日我已为你报仇,你们在天之灵,可要保佑我们。”
那知道典韦接着道:“俺会想尽办法,先帮主公报仇,然后才去黄泉路上陪你。”
张浪笑骂一声,用力捶了典韦胸膛一下。心里的不快早已飘的无影无踪。]
此时天已大亮,经过一阵恶战的士兵都明显露出疲惫之色。张浪随既留下一队,吩咐士兵把甘宁和他的兄弟好好的埋了,然后带着众将士兵,火速赶往黄叙大寨。
当张浪赶到大寨之时,已静悄悄的一片平静,只是少数士兵在整理战后残局。
张浪一点也不着急,这时黄叙和众将士已踏入出来迎接。
张浪在路上也不闻不问,只到中军大寨,上座之后,才开始认真的打量众人的表情。
黄叙的脸上明显有些不自在,充满血丝的双眼有些不安。余下的众将也个个低着头,一副愿打愿挨的样子。
沉默好久。
黄叙终于出列,还没有开口,张浪便伸手打断,淡淡问道:“是不是孙策给劫走了?”
黄叙见张浪开门见山,暗思此事早晚要明,索性把心一横,抬起头来,认罪道:“属下无能,中了敌军的调虎离山之计,孙策是被劫走了,请主公治罪。”说完便跪卧地上,静静等等张浪的发落。
张浪扫了黄叙一眼,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黄叙心里打了个冷颤,虽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