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过来,给我撑腰好吗?有你在,他才不敢把我怎么样。”
乔其诺也说:“程潇,从你昏迷到现在,他几乎没怎么休息。再这样下去,等你醒了,他就倒下了。老爹也是,如果说干妈的离开,我们所有人都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你的突然沉睡,对他来说,是措手不及的打击。他五十几岁了,你忍心让他承受更多吗?”
内心对奇迹的出现充满了期待。然而,程潇的毫无反应也令他们的希望一点点破灭。直到,夏至随着赫饶起身,准备离开房间,她发现程潇的手指动了,然后是眼睛——
五分钟后,一辆急驰而来的医疗救护车停在程家楼下,下一秒,有几位医生匆忙下来。与此同时,李嫂打开家门,把他们迎进去。她的神色,悲喜交加。
顾南亭意识到是程潇出了事,他几乎是本能要跟着医生进去,却被萧熠和冯晋骁同时按住,“你别急,你这样可能会影响他们工作。”
顾南亭怎么能不急,他挣扎着,“是程程醒了,一定是,一定是!她记得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我就知道,她不会忘。”他说着,眼眶就湿了。
然而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程潇始终稳定的身体情况出现了异样。所有人都希望是顾南亭说的那样。然而,他们又不得不想,万一不是,万一呢,让顾南亭如何接受?所以,他们不敢让他马上进去。
乔其诺在这时给顾南亭打电话。他慌得手机都没拿稳,掉在了地上,再捡起来时,他急问:“是程程醒了对吗?”
那端停顿了一秒,然后回答:“是。”
那个瞬间,顾南亭几乎泪如雨下,可他却疯了似的笑着说:“我就知道!”
乔其诺让他别急,等医生给程潇做完检查,确认她身体无异,再考虑向老爹求情,让他们进来。顾南亭应该答应的,而他也确实没有反对,但他说:“别挂电话。”
于是,顾南亭陆续从手机里听见医生说:“心跳正常。”
听见程厚臣追问:“其它指标呢,也都正常吗?”
听见赫饶问:“程潇,你能听见我们说话吗?”
听见夏至问:“要不要喝水?”
最后,听见一个微哑的声音,细若蚊声地问:“今天,几号?”
顾南亭再也忍不住了,手机还紧贴在耳际,他的人已经蹲了下去。
因为那个声音,是程潇的。
在遭遇了严重的事祸导致沉睡了十七天后,在他们原定结婚的这一天,她终于醒过来。
☆、第67章天空67
从程厚臣到夏至,到乔其诺,再到赫饶,他们都在,偏偏没有身为未婚夫的顾南亭。对于苏醒的程潇来说,是不正常的。当医生检查完,确认程潇身体无异,乔其诺发现她下意识寻找的眼神,试探似的询问程厚臣:“老爹,顾总还在楼下,要不,让他上来?”
到底,他是程潇的未婚夫。即便被责怪,也不该剥夺他与程潇见面的权力。
因为躺得久了,医生建议程潇暂时只能适量运动,不要在短时间内做大幅度的动作,她半躺着,后背倚在床头,静静地看着程厚臣。那目光,是明显期待的意思。
程厚臣无法当着女儿的面拒绝这个本就合理的要求,但他的脸色却从先前的欣喜瞬间变冷,然后,他一句话都没说,和医生一起离开了程潇的房间。
乔其诺当然明白老爹的心结。不过,为了程潇,为了顾南亭,他只能把程厚臣的不甘理解为默许,他拿起手机说:“上来吧。”
顾南亭是跑上来的。然而,当距离程潇的房间只剩一步之遥,他却步了。他站在门口,背靠着墙壁,闭眼仰头,像是在平复心情。
怕她的责怪和不原谅,怕她说:既然这样,婚礼取消。
肖妃刚刚离开,当然不可能现在就举行婚礼,但是,取消和延期的区别,太不一样。
乔其诺领着夏至和赫饶从房间出来,他说:“她在等你。”
当房间只剩程潇一人,顾南亭不得不进去。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与她透出疑惑与难过的目光相遇,顾南亭心里五味俱翻。特别想向她道个歉,却无法说一句对不起。
他抬手轻抚她瘦得尖尖的下巴。程潇没有躲,任由他温柔地一寸一寸抚摸到脸颊,眼泪却开始在酝酿。最后,顾南亭的手落在她肩膀上,手上微一用力,把她搂进怀里。程潇在这个时候哭出来。
她从来没有哭得那么大声,那么伤心。自从肖妃病发,她始终在压抑,甚至是通过二检成为机长那天,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泣不成声,相比以往她的冷静,此时此刻,竟像是一种放肆。
你深爱的疼惜的女人在你怀里哭得不能自已,你不仅什么都不能为她做,甚至于她哭得如此伤心的根源都是你,那种自责和心疼,不是亲身体会,永远无法感同深受。
顾南亭想要抱她更紧,又担心她才刚醒,承受不了他丝毫的力气。他只能轻轻地拥抱她,给她一个温暖的,坚定的肩膀,任由她哭尽所有的伤心和思念。
程厚臣站在书房里,身上被久违的阳光笼罩着,他隐约听见女儿的哭声,眼底渐渐地,也涌起了泪意。楼下客厅里的众人,也因为程潇的哭声陷入了沉默。为她的丧母,为程厚臣的丧妻之痛,而难过。
程潇哭了很久,直到哭湿了顾南亭胸前的衬衣,哭声才渐渐小了,然后,她以沙哑的嗓音说:“妈妈没了,才知道这辈子做女儿的福份用完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