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湛本不想让江忆余抱着,那样子太不男人了,可他似中了软骨散一般,即便毒已经解了,可他每次想努力支撑起身体,好让江忆余扶的不是那么吃力,都没什么用。
他只好慢慢睁开了眼睛,微微侧头看向江忆余。
江忆余感知到了,他顿住脚步,拿袖子挡住了梁子湛的脸。
梁子湛哑着声音唤道,“王爷。”
江忆余嗯了一声。
“王爷,你挡住我了。”
江忆余低下头,道,“我脸色不好,你别看我。”
“没事,反正我也看了。”梁子湛轻轻笑,“王爷原来这般在乎自己的仪容。”
江忆余放下袖子,狠狠拧了梁子湛一下,皱眉道,“你再说一句,本王就把你扔在这鬼地方。”
梁子湛吃痛,却还是冲他笑着,“王爷不会的,何况我们都快到宫门了,我都看到马车了。”
江忆余看着梁子湛明晃晃的笑,一时有些怔愣,片刻才红着耳朵根道,“话真多,早知道不给你吃解药了,毒哑你算了。”
梁子湛低头笑,没说什么。
江忆余搀着他上了马车,梁子湛一坐到软座上,全身筋骨就酥的不得了,他叹道,“还是活着好。”
江忆余咧了咧嘴角,憋住了笑,淡淡道,“饿了没?”
梁子湛点头,“有点,毕竟一天就吃了一个糖人。”
这句话听在江忆余耳朵里,跟一天就吃了你,没有什么大区别。
他从马车里探出头,对车夫道,“先不回府了,找一家好吃一点的酒楼,就那个新开的什么几品居,本王就觉得不错。”
车夫小心翼翼道,“可是王爷,再过一个时辰就宵禁了。”
江忆余冷哼了一声,“没事,宵禁就宵禁,你放心寻酒楼便好,出什么事本王担着。”
梁子湛虚弱的伸手拉了拉江忆余的衣角,道,“王爷,去酒楼太冒险了,我们回府吧,好不好?”
江忆余顺着梁子湛拉住的衣角,一路看上去,直到他的眸子才停下,“可是你饿了。”江忆余认真道,“王府厨子做的并不好吃。”
“我觉得挺好吃的。”梁子湛舔了舔嘴唇,道,“外面做的不干净,都是地沟油,还是府里做的好。”
江忆余盯着梁子湛看了片刻,复又探出头去对车夫道,“回府吧,不去酒楼了。”
梁子湛偷偷捏了一把冷汗。
江忆余靠在车身上,懒洋洋的看着梁子湛,道,“本王还想着禁足之前,悄悄去尝尝那个什么几品居的烧酒,既然你不想去,便罢了,三年而已。”
梁子湛道,“王爷想喝,我可以出府帮您买。”
江忆余摆了摆手,道,“本王怕你下毒。”
“怎么会?”梁子湛急了。
江忆余错开目光,掀起马车帘看向窗外,道,“我知道你不会,开个玩笑而已。”
梁子湛:“……”
古代人开玩笑的方式,倒是别致的很。
马车刚驶到王府门口,宁若水便捏着裙角跑了出来,待看到梁子湛没什么事之后,她捂着胸口松了很大一口气。
她一早就听说王爷拉着梁子湛出府了,一直如坐针毡,怕王爷将梁子湛带到偏僻的小树林里灭了口。
她还没到手的肥r_ou_,不能莫名其妙的飞了。
就这样生生挨到晚上,王府有小太监来传旨,说王爷被禁了足,宁若水更是担心,怕真的再也见不到梁子湛了。
宁若水上前行了个礼,目光却一直流连在梁子湛身上,“给王爷请安。”
江忆余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句,看都没看宁若水一眼,只是吩咐管家道,“传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