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放弃。
他把水杯抬起来递给我,但我没接。
他身上的冰水不停地滴在地板上,那些水滴让我不禁想起刚才那刺骨的冰凉,我不禁又打了一个寒颤,可他还是一动不动。
“你先把衣服换了吧。”,我开口道。
“白缇,对不起。”,他把我落在水池旁边的亚麻罩衫放在床头,又把我的鞋袜放在床下,看了我一眼才走进浴室。
我只能保持沉默,并在沉默中叹息。
等那人进了浴室,我又躺了下来,但我睡不着。他洗完澡出来后,估计是见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又走到床前蹲下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摇头。
“真的?”
“嗯。”
“你睡吧。待会儿再带你出去吃晚饭。”说后,他随手把灯一关,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了黑暗。
我躺下,但,还是觉得不对,我必须开口。
“楚奕枫,我输了。”
那人没有回答。
“楚奕枫,对不起。”
他仍旧没说什么,但是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
只是,他不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剁了我这双手。我觉得我的双手异常肮脏,肮脏到只有剁了才能让我觉得干净。那种挥之不去的肮脏感让我窒息,仿佛整个身体都不是我自己的一样。
为了一场本来胜算就不大的赌局,我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我不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冲动,或许,或许我只是太累了。
我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期间也没有人来叫我,等睡醒的时候,我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还是等翻身牵动肩膀而顿感疼痛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我是在‘有鱼’。
我起身后,发现床头放着一碗白粥,还冒着热气,便端起来一扫而光,但是觉得肚子还是饿得不行,就推门出去觅食。
我刚走出休息室的门,还没走几步,就看到萧海涛坐在隔间那里冲我招手。我本想先下去一楼找点吃的,但看看热闹非凡的一楼,就朝着萧海涛走去,最后挑了一个远离舞台那边的位置打算坐下。
我坐下后,萧海涛就抬起酒杯起身说道:“白缇,今天下午我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来,我喝了这杯酒,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我和奕枫是兄弟,你别放在心上。”,萧海涛说后就把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没事。本来就因我而起。”,我扫了一楼一眼,舞台上坐着一个剪着短发的女生,正唱着一首我没听过的民谣,她身上穿的白色t恤和浅蓝色牛仔小马甲让她整个人帅气十足。
“唉,我没想到奕枫真舍得让你……”
“你饿了吧?喝粥吧。”,萧海涛还没说完,就见楚奕枫抬着一碗粥朝我们走来,边说边搅拌着手里抬着的那碗粥。
我本来不想吃,但肚子饿得很,而且我下去也不好意开口让服务员给我拿吃的,所以,我还是接过那人递过来的碗,然后低头喝粥。
“哎,奕枫啊,你不会弄点其他东西啊?怎么老让白缇喝粥啊?”,萧海涛把背舒服地靠在沙发上。
可那人没有理萧海涛,只看着我碗里的粥。
“说真的,白缇,我都没怎么见你吃肉啊,你不会吃素吧?”,我抬头看了萧海涛一眼,然后没回答,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可萧海涛却仍旧滔滔不绝地讲着素食如何如何不好,要如何如何才能保持营养均衡。
那人估计见我开始有点不耐烦,就冲着萧海涛吼了一声闭嘴,萧海涛也没生气,只一个劲地自斟自饮,然后看着那人说道:“我喝酒,喝酒”。
期间,那人接了个电话离开了一会儿。
楚奕枫刚走,萧海涛就说道:“白缇,其实,奕枫没把韩帷怎么用。这小子在你面前总是喜欢口是心非,初中的时候是这样,现在都三十岁的老男人了还这样。”
“我知道。”,而且我也应该能猜到。
“那个,那个,我问你个事啊,你别介意啊,”,萧海涛见我没反应,又开口道:“那个,你和韩帷,你们是不是……额……男女朋友?”
我不知萧海涛为何这样问,是怀疑什么吗?
不是,我从他眼里读到的东西不是怀疑。
“不是。”,我如实回答。
“哦,不是?那就好,那就好。”,萧海涛说后就一直低头把玩着手里的红酒杯。
对,萧海涛喜欢用红酒杯喝啤酒,这个癖好一直为楚奕枫所鄙视。
我视图从萧海涛的眼神里抓住些什么,但,没抓到。
等那人回来后,萧海涛说了句“有事”就告辞了。
第二天清晨,我其实是被翻身时牵动全身的酸疼感疼醒的,尤其是肚皮,只要身体的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都会牵动全身疼痛不止,就像初中时候测完八百米后那样难受。
不过,这些还好,最难受的还是肩膀。我辞职有一部分是因为身体原因,长期伏案让我的左胳膊经常处于酸痛状态,有的时候,只要手臂一抬到桌子上握住鼠标,整个左肩部就像几十只针在不停地刺入肌肉一样难受。
我换过很多张桌子,调整过椅子的高度,调整过自己的坐姿,还在学康复专业的表妹的指引下放松肩部,并认真按照表妹教授的动作一丝不苟地进行肩部锻炼,但是,一天七八个小时的伏案工作所带来的副作用,不是短时间的练习就能消除。
在那些苦战投标文件的日子,当我挥洒着网球拍试图甩走眼睛的酸痛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