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婷在医院住了几天后便回到了郑家。
那天早上,天空飘着蒙蒙细雨。当她紧紧拉着刘志军的手想要让她带自己离开时,刘志军却松开了她的手。
【依婷啊,你现在是郑让的妻子,怎么能够说回自己家就回自己家呢?】这是陈敏在郑让挽留无果后对她说的话。
依婷本不想理会。但刘志军,却在这之后松开了她的手。她看着自己落空了的手,一时只觉得脚底有些冰凉。
曾经,她因为亲情抛弃了自己的爱情。而如今,她的亲情,却放弃了她。在以为这个世上还有父亲这一个依靠时,她的父亲,却因为别人的一句话推开了自己的手。
就像是大海中的最后一根浮木,因为外力的冲击而碎裂了开来。依婷,在这之后掉入了无底的深渊。
她不再有期待,也不再有恐惧。她就那样木纳的跟着郑让回到了郑家,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回到郑家的第三天,她始终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任凭郑让再怎么劝慰,她也始终没有一点的反应。
这天傍晚,郑让又如同往常一样端着鸡汤走了进来。
他在依婷的跟前蹲下身子,然后用手去轻触着依婷的脸颊。【吃一点东西好吗?你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
但是依婷没有回应,她就这样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除了偶尔抖动的睫毛外,她似乎,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反应。
郑让没有再说话,他只是舀起了一勺鸡汤后便往依婷的嘴里送去。
但她并没有往下咽。鸡汤在打湿了依婷的双唇后又重新流回到了的勺子里。这样的情况,在这间房间里已经重复上演了三天。
从回到郑家的那天开始,依婷就再也没有吃过一点的东西。她将自己封闭到了一个幽深的世界里,任凭谁来苦劝,她都听不进去丝毫。
就那样坐在沙发上,用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
【依婷,你在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郑让的眼里满是心疼,【我们就吃一点,就吃一点好吗?】他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向着她说到。
只是依婷,仍旧毫无反应。
郑让有些疲惫。这三天来,他日日夜夜守在依婷的身边。她不睡,他就陪着她不睡。她不吃,他也就没有任何的心思去吃东西。他的下巴上,早已布满了青须。
【你现在算什么?因为我不肯跟你离婚,所以你就用这种折磨自己的方式来惩罚我吗?】郑让提高了自己的分贝,但他的眼里,却依旧是满满的心疼。【如果你这么想跟我离婚的话,那你就先把自己的身体给养好了。等你养好了身体,你再来跟我谈离婚的条件。】
他想用这样子的方式,来激起依婷一点半点的回应。然而他不知道,依婷早已心如死灰。
她的爱情死了,亲情没了。就连友情,也在那个夜晚被她亲手打碎了。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活着,只是一种痛苦。也许死亡,才是对她最好的解脱。
依婷,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郑让的心,也变得愈发疲惫。
他手端着鸡汤,就那样站立在那里。
房门被人叩响了起来,在那之后,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
【郑少爷。】那人朝着郑让微微鞠了个躬。
【你来啦。】郑让掐了掐自己的眉心。【快看一下少夫人吧。】
在他的话落下后,那人便走向了依婷。一番检查后,他便向着依婷的手背上注射了一针。
针孔刺进手背的那一刻,依婷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从昨天晚上开始,她便只能依靠这些东西来维持最基本的营养需求。
【郑少爷,少奶奶她这几天还是不肯吃东西吗?】在一番工作结束以后,那人便走到郑让的跟前问到。
郑让没有说话,但他脸上的神情足矣说明了一切。
【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少奶奶的身体,恐怕撑不过一个星期。】他有些胆怯的说到。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要你来,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个的。】郑让有些不悦的朝着那个男人看了一眼,只一眼,便叫那个人心里一阵哆嗦。
【我已经给少奶奶注射了营养点滴,但想要让少奶奶彻底恢复,还得她肯吃东西才行。】那人说到。
郑让眉心的倦意变得更加明显了。要想依婷吃东西,谈何容易?
夜已深沉,那人在给依婷注射完点滴后便退出了房间。郑让又重新走回到了依婷的身边,只是相较于方才,他的手中多了一份脸盆和毛巾。
【我现在要帮你把身子擦一下。】他轻抚摸着依婷的脸颊,【等擦好身子,你就好好睡一下。】即使知道依婷不会给他任何的回应,可他依旧固执地同她说到。
轻轻解开她胸前的扣子,郑让很希望依婷在这个时候能反抗他一下。他知道,她其实一直都很抗拒着这种亲密的行为。所以在这个时候,郑让希望用这种方法能激起依婷一丝半毫的反应。哪怕只是因恐惧而产生的强烈颤抖也好。
但是依婷没有。她就像个木偶般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就连衣领敞了开来她也不做任何的回应。
郑让的心再度沉了下来,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温热的毛巾,将依婷的身子轻轻擦拭了一遍。在完成这一系列工作以后,他又将依婷抱回到了床上。替她掖好被子,然后在她的身旁坐下。紧握着她的手,直到她睡去以后郑让才重新着实自己的事情。
夜已深沉,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