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叫这一声,大家还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如何?邢夫人脸色好转, 那秋红小佳人的脸却是再无一点血色。孙苑这时才草草收拾好了过来,巧姐儿自己探着头,看能不能掺上一脚。刚才贾琮那脚一出,要不是因着贾琏在场,她也得叫好。
见人到得差不多了,贾赦才向着邢夫人道:“事情如何,大家心里都有数。不过我还是要问一句,免得人家说咱们不教而诛。是不是你让这个丫头今晚上服侍我的?”
邢夫人气恨恨地道:“我生老爷的气还来不及,竟要给自己添堵不成。不是!”
“那就得了。我想你也没那么大度。”貌似有憾地摇了摇头:“唉,老爷我这是个什么命呀。”
听得人恨不得摔倒给他看。你要是真有这个心思,直接收用了,也不过是第二日与主母说上一句,邢夫人还能拿你有什么办法?不过知他未必痛快,都不敢接话,只听他的。
贾赦脸一点点摆正了,对着贾琏与贾琮道:“叫你们两个来,就是给你们看看,你老子是如何坐怀不乱的。你们给老子记住了,自己立得正,就是女人贴过来,也占不了你的便宜。可是要是自己立得不正,琏儿?”
贾琏早觉得自己今天好过不了,可不就来了,只低头道:“儿子已经吸取了教训,请父亲放心,从此儿子必立给父亲看。”
贾赦这才接着说:“咱们这样的人家,怕是有上进心的丫头不在少数。今天老爷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今后我们家里的男人,四十无子才能纳妾,而且只能纳一人。反正要是你自己有问题,纳几个也没用。”
孙苑小小的呼了一声,又自己捂住了嘴。虽然当日提亲时,也曾经说过这个问题,可是那毕竟没有摆到明处,加之尤氏姐妹一事,让她心里没底。如今贾赦当着所有人的面重申,那她这位有了四个子女的主母,位子是没人能撼得动了。
“明天你把这话也说给念恩。”贾赦对着贾琏道:“告诉他,要想办婚礼,那连四十岁这事儿也别想。反正不是我们家孩子的毛病。”你可是让人下过药的。
贾琏要疯了,老子呀,你可真是我亲爹,怎么什么话都让我传。人家贾琮可不管那个,自己对着贾赦先保证上了:“父亲放心,我要和念恩哥哥一样,一辈子只对一个人好。”
贾赦不等贾琏急眼,自己上手呼lu 一下贾琮的小脑袋:“小毛孩子,想什么呢,你还有得等呢。”
贾琏心说该,个小屁孩,净踩着你哥上位。此时贾赦却已经点到了孙苑头上:“媳妇,虽然说此事出在我们院子里,可是现在毕竟你是管家之人。”
孙苑刚要请罪,却让他摆手制止:“人心大了,谁管家都一样,只有让他们知道怕了,才不敢起不该有的心思。你也不用想着,她是你母亲的人,给她留什么体面。明日给这丫头三十板子,让家里所有丫头都来观刑。要是三十板子还能活,就找人牙子卖出去。不是想男人吗,你知道该让人牙了往什么地方送吧?”
孙苑红了脸低声应下,又与邢夫人道了恼,才让人压着那位秋红去柴房。临走不忘嘱咐看守的婆子:“自己上心些,这人要是等不到明日行刑,那你们就替了她。”
巧姐儿见孙苑一走,立刻跳出来:“祖母,你没生气祖父的气吧?祖父今天多威风,又自己给你出了气,咱们不生他的气了好不好。”
不想贾琏与贾琮还要劝说邢夫人,正留在院子里。贾琏不想自己的宝贝闺女连这事都要掺合。眼睛已经瞪起来了:“回你自己屋去。”
贾赦却不干:“孩子是关心她祖母呢。再说,这样的事儿她也得知道知道,总得有些对付的手段。”
亲爹,她才多大你就让她有对付这个的手段,有你这样的祖父在,她就是个木奉槌都没人敢给她用手段好不。忽然想起原来老丈人曾经叫自己父亲是木奉槌的事儿来,自己忍不住噗地笑了出来。
贾赦也不管他想到了什么,只自己对着邢夫人道:“看你还向外撵我不撵。非得闹出点事儿来,这大过年的。”
邢夫人心里后怕不已,原主这个方面实在没有什么信用。她不知道贾赦自己曾看过自己的身子,只能说原主是位猛人,把个四十来岁的身体,折腾得连六十岁的人都不如。要不是他来的这几年加意保养,怕是早就疾病缠身了。
所以今天出了秋红之事,贾赦不仅不喜,反而拿她杀j-i儆猴,务必要让家里没有一个敢爬床的丫头出现,要不他的小身板,可是真抗不住。
第二日,家里的所有丫头都汇集在了一起,就为了看秋红小佳人受刑。让人在柴房关了一夜,哪儿还有什么佳人,不过是个烧糊了的卷子。
观刑的丫头心思不一,有那等没小心思的,只是心中害怕些,对秋红有些许不屑。可那些怀了同样心思却没敢会诸行动的,却是人人变色,惊得不轻。几位嬷嬷悉数到场,自然将这些人的情态看在眼里。
黛玉的四味中药还好些,让嬷嬷们耳提面命了这么些年,又亲见了平郡王待黛玉的用心,只脸色有些不忍。可是要跟着邢岫烟去张家的丫头里,却有一个神色苍白。嬷嬷们自然记在心中,要一会儿给邢夫人提个醒——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去张家丢脸了。
秋红家里在府上下有些脸面,她父亲是个小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