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完吉鲁这一番话后,肖胜先是与其对视许久,随后仰头‘哈哈’大笑了一番,他这一番姿态,落在对面吉鲁眼中,则是赤.裸裸的嘲讽……
在吉鲁眼里,所谓的‘忠诚’,不过是‘筹码’的多少,再亲密的合作伙伴,也有‘手刃对方’的时候,只要给予筹码够多,这就跟一个明星经常把‘底线’挂在嘴边似得,一旦你所给予的‘恩惠’,超越了他的认知,‘底线’也就成为了自己一次次践踏的根本罢了。
优于费尔所给予的五倍‘价码’,并放开有罗德里格斯家族把守的部分领域,乍一听,这不管是对于肖胜本人,还是其背后的百盛,都是一次堪称‘奢侈’的给予,但对于肖胜來讲,这些‘诱惑’,不足以让他践踏自己的底线……
“怎么……很好笑吗,我觉得我诚意十足。”在说这话时,吉鲁已经不似刚才那般温文尔雅,反而在语调上多了几分愤然的感情在内。
“你嘴里的‘诚意十足’,在我看來,以后的费尔都能给予,而且要比你给的‘筹码’多得多,怎么说呢,借用我们当地话來讲:景上添花远不如雪中送炭來的让人信服。
只要他掌权了,你现在所许诺的一切,他都能给予,而你有所保留的,他同样会为敞开。”听到肖胜这话的吉鲁,不怒反笑,身子舒展的躺在沙发上,反问了肖胜一句:
“你就对我那侄儿这么有信心,可我却看不好他,一般情况下,我吉鲁看不好的青年,哪怕他是百年一遇的‘俊才’,他都沒什么发展的,不过是昙花一现,甚至可以说是流星从天边划过……璀璨夺目,但仅仅维持不过数秒而已。”
“啧啧……”连续发出多种怪音的肖胜,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后微笑着回答道:
“我对你的侄儿,不说沒有信心,但远不如对我自己更有信心,就从我个人而言,只要我想做的事情,还真就沒有做不成过。”当肖胜刚把说到这,挑动着眉梢的吉鲁,收起身子,一惊一乍的回答道:
“巧了,我也是,我喜欢挑战,特别是一些有难度的博弈,但就目前而言,这么多年來,难逢敌手,我不否认,这段时间你的表现,让我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但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上那般简单。
如果武力能解决所有的事情,那么身居高位的政客们,岂不是沒有了用武之地,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资本逐鹿,在游戏规则内的任何手段,都是被人推崇的,这也是个最坏的时代,因为每每有胜利者欢呼的时候,总会伴随着失败者的郁郁寡欢。
武力仅仅是实力的一部分,并不能代表全部,譬如现在,你掌控着我的生死大权,但你又有所忌惮的,不愿直接出手,对吗……”就在对方说完这话之际,肖胜耳麦内突然传來了斥候的汇报声。
“头,二爷刚刚來电,今天这事玩玩就可以了,别当真,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肖胜的沉默,换來得则是吉鲁的仰天长笑,就连他身边的‘罗老三’,在看到肖胜脸色骤变之际,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好手段,真不愧是成名已久的老江湖,事无巨细啊……不过华夏有句古语: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也许旁人,遇到这种情况,会退避三舍,可像我这种倔脾气的,最讨厌第三方,要求我做什么。”
“哦,是吗,我说过,武力仅仅是实力的一部分,很多时候人力是有限的,譬如现在,如果你能选择离开的话,或许下次我们见面时,还能‘称兄道弟’,但若是晚了……”在吉鲁说这话时,统筹全局的斥候,也传來消息,别墅区外四辆轿车,正高速朝着这边驶來,从其装扮和车牌号來判断,应属教廷护卫队的。
微微摇了摇头的肖胜,从腰间拔出了自己的沙漠之鹰,顺势从兜里掏出了钢制子弹,当着几人的面,一枚一枚的按入弹夹内,待到装满之后,动作娴熟的装入枪械内,‘咔咔’上膛后,举起了右臂,把枪口对准了对面的吉鲁。
后者的瞳孔瞬间放大,但作为一名老江湖,却沒有挪动身子,守在身旁的保镖,毫不犹豫的挡在了吉鲁面前,这一次,对方沒有装大尾巴的拨开这名保镖。
“确实,有时候人力很难做到面面俱到,武力也无法,以偏概全的反应一个人的实力,可有时候,武夫却能左右一场持续许久的战局,这份合同我留在这里,古力先生,我会给予一周的考虑时间,过了这一周,我就不保证贵公子,能否生龙活虎的蹦达了。”
“你……你这是……”
“他那是咎由自取,别跟我指手画脚的,今天我能退上这一步,完全是被吉鲁先生的风采所折服,沒有他,也许你早就签了,不过沒关系,早晚的事。
至于吉鲁先生,我还是那句话: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祝你长寿……”说完这话的肖胜,缓缓起身,正当他准备离开之际,突然看到了对方那摆在客厅最显眼位置的一个象牙制品,很是华丽,更具有几分特色,摆手的肖胜,示意河马把他带走,轻声对身边的吉鲁说道:
“送我点见面礼,吉鲁、古力先生应该不介意吧。”古力沒有开口,表情怒不可发的隐忍着,而吉鲁则保持着应有的稳重,轻声道:
“当然……”
“这这段录下來,别到时候吉鲁先生不认账喽。”说完,肖胜‘哈哈’大笑的朝着门外走去,在迈过门槛的时候,收起笑容突然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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