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怀云出了老太太屋子,陪同前来的小厮立即将织锦皮毛斗篷替他系在身上。这斗篷原不该他一个庶出的儿子能用得上的,不过尤氏颇得老太爷的宠爱,每趟回来什么好都紧着送去驻春院。金银不愁,自然能上身的物什都是顶好的。
他睨了眼蹲在台阶上的小厮安宝,踢了一脚,“想什么这样出神,竟我出来也没发觉。”
安宝同方怀云同样年纪,不过是个家生子,老子娘都是方府的奴才。他转过脸看了眼方怀云,才慢吞吞的拍了拍屁股起身,嘟囔着道:“既然回了家,我就不跟着五爷去驻春院了。”
几人同走出了老太太的院子,方怀云才睨了他一眼。见他眼神闪躲,身子也叫往日畏缩上几分,晓得他又是短了钱银,掏了一贯钱抛了过去。
安宝没去接,由得那贯钱落在了地上,又抬头看了眼方怀云,讥笑着道:“五爷也太小瞧人了。”他不过一个小厮,却是好大的气性,瞧也不瞧那铜钱一眼,径自转身就走了。
安宝走了出去,又一时不知往哪里走,四处扫了眼,像离着三房枕云院近,未多想,径直沿着青石小径往那处去。他娘在后宅当差,安宝也是自小养在后宅,方府每房的院子他都是进进出出极为熟稔。又惯来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