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的香烟叼在嘴里,空荡荡的烟盒被他一只手拧成了一团。
“今天可是我三十五岁生日,居然就这样过了。”置身于糟糕的环境中,龙冰的心中免不了浮出这样怅然的念头。
巨型人|魔听起来很有噱头,却并不是足够让小镇上的人闻之色变的生物,它们的力气很大,足以掀翻一座山头,但是对于镇上的超力量来说,它们唯一麻烦的地方就在于,当它们庞大如山的身躯移动的时候,它们腐烂的皮肉会不停地脱落下来,落得满地都是,不仅会带来害人的病菌,还会发出足够让人窒息的恶臭。
不知道其他人打算怎么对付,龙冰从棕色外套的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咔嚓”一声弹出火焰,这点火光颤抖着,还没靠近烟头便被一阵横扫而来的风力熄灭了,龙冰手一转,用拿着打火机的手若无其事地挠了挠头:“怎么了?老爷子。”
齐阵抬起手中的大树,狠狠砸向远方,听声音应该是击中目标了,做出这么夸张的动作,他的额头上却连一滴汗都没出:“你看到岩谷了吗?”
“不知道啊,老爷子。”龙冰摇了摇头:“我也在找他。”
用岩谷的风来对付这些掉下来的腐皮烂肉是最有效率的方法,但是本该出现在第一线的岩谷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到现在也没出现。
“大概又是被哪位女士拖住了,等着老爷子去帮他解围吧?”龙冰露出戏谑的笑:“虽然我很想说,偶尔也为我们这些单身汉考虑一下,可是他不仅是单身汉,还是高龄单身汉,那就没办法了。”
奇风镇的人口年龄分布呈金字塔型,老年人最少,中年人次之,少年和儿童是最多的,说来倒也不奇怪,对于镇上的人来说,能活到老本身就是一种胜利。
这也导致了镇上的人们对于年龄和辈分非常看重,他们对老战士怀有异常的尊重,就像龙冰把齐阵喊做“老爷子”,基本来说就是如此。但实际是,龙冰对待岩谷的心态,比起尊重,倒不如说是实在没有办法。
齐阵皱起眉,丢下一句话:“那今晚,你就是我的搭档。”然后,他闪身冲向前方。
“好吧,好吧。”龙冰的语气像是在应付,但他的实际行动却是迈开步伐,飞快地跟了上去。
丢起打火机,将溅起的火焰在空中平铺开来,直到形成一张网,将巨型人|魔和它掉落的皮肉同时包裹住,这一系列看上去很不可思议的动作被龙冰做得十分顺手,齐阵拎起一棵树,打飞巨型人|魔就像打飞一颗又一颗保龄球。
灼热的空气让龙冰的额头和鼻尖上冒出汗珠,他眯起被火焰刺激得流泪的眼睛,嘟囔:“不管怎么说,这些巨型人|魔也太多了,这种怪物不是最喜欢单独行动吗?”
“别担心,后方的支援源源不断。”他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这么回答。
“话是这么说。”龙冰耸耸肩膀:“可是,总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能四处看看吗?”
那个声音迟迟没有回答。
在傍晚的八点三十分,岩谷踏着风在树林间飞快地向前跑动着,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这么念头:
“速度要快。”
“沙沙沙……”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像是要将他淹没一般,不管怎么奔跑,身后的人都甩都甩不掉,该说因为是曾经的老战友,所以岩谷应该为此感到骄傲吗?但是他的心中只有茫然,连怒意都提不起来。
那是曾经的战友。
牺牲了,闭上了眼睛,洗净了身体,缝合起伤口,被安静地下葬,老老实实地躺在冰冷的土地下。
现在他却重新出现了,穿着类似军装的大衣,双腿僵直地前进着,速度不快,但是走的很稳定,他的双手放在口袋中,长长的风衣下摆在风中飞舞,裤子上布满了泥土,脏兮兮,黏糊糊,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迷茫,就像一个人睡得太久了,猛然清醒却不知身处何地。
但与睡觉和清醒不同的,是他不应该站起来行走。
岩谷捏紧了风的力量,明明只要一击就可以击穿人类脆弱的脑壳,但他却无法下手这么做。
能力只是用来对付怪物,并不是用来杀人,虽然齐阵会嗤之以鼻地认为,这种从地底复活的死人和怪物无异。可是岩谷无法这么认为,同时也做不到。
无他,这是他欠下的债。
傍晚九点零五分。
“所以,那个时候,小远的爸爸对我说,我最喜欢做饭好吃的女孩子了,请无论如何一定要嫁给我,否则我宁可今天晚上就死掉。”晴天阿姨笑眯眯地端起水壶,将里面的橙汁倒进放在唐颖面前的杯子里:“那个时候我就想,好幸福啊,如果我有个女儿,一定也要让她学做饭,让她也感受同样的幸福。”
她夸张地叹了口气,满脸遗憾:“可惜小远是男孩,没办法了,不能让战斗以外的事情分了他的心。”
战斗啊……
唐颖勉强笑了笑,方才两个人的对话完全没有显示程远有战斗的意图,倒不如说,情况非常麻烦:
“你说不能使用是什么意思?”唐颖难以置信地问:“那股力量的使用不是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吗?”
面前的男生低垂着头,就像被丢弃的小狗一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躲着她的目光:“本来可以使用,记忆中也有用过的方法,可是……可是自从知道自己是女孩后,就再也用不出来了。”
这算什么?
唐颖皱起眉:“用不了力量这件事,有和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