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往林远南重要的部位招呼,招招下狠手,脸面狰狞丑陋的表情分明是想要将林远南置于死地。
林远南饶是躲得再快却也显得吃力,阿蝉清楚地看到他的额上出现了豆大的汗珠,随着他的动作甩落,眼看着那一下就要砸在他的背上,慌忙也拿起粗棍迎上去,张邈看她就那么窜出去了,想要叫却发不出一声声音来,转身赶紧回去喊他爹了。
只是阿蝉的木棍对着那人后脑瓜子落下的时候,那个娇养大的大小姐却扑过去挡在了林远南身上,木棍砸在柔软纤细的身子上,那一声闷响,阿蝉听得只觉得牙齿都发酸,方才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住叫出声,而方瑶却咬紧牙关,断了线的泪珠子顺着脸颊滑落,眼前都变得朦胧不清,可她还是看着林远南的方向笑着。
“我没想到我爹会这样对付你……这一下活该是我来替你受着。”
那大汉转身要教训阿蝉,另一个人却神色紧张地过来说道:“大哥,你刚打的可是方老爷的掌上明珠,他要是和咱们计较起来……别说银子怕是连命都得搭进去,你说这可怎么好?”
大汉啐了一口,抿着唇怒道:“坏事的臭娘们,专门挡我们的财路,先去别处避一避,方老爷心胸狭隘,必然不能绕过我们,赶紧走。”嘴里说急却还是转身冲着林远南露出一抹恶心的笑:“兄弟真是好福气,两个都这么标致,劝你一句,往后离方家的这个臭娘们远点,这回不是我们,下次方老爷换个人也要搞死你。不过这娘们对你这么认真,以前是不是有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情?真有艳福。”
林远南在方瑶向他倒过来的时候接住她,微不可查地拧紧眉头,抬眸看向阿蝉,声音微凉:“你先回家,我送她回去。”
都不是懵懂年纪的人,阿蝉自然听得懂大汉口中的意思,对上林远南的眼睛,她希望从里面看到的情绪半分都没有,唯有的只有让人觉得恶寒的冷漠与平静,阿蝉的心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行凶的人早已经跑了,而他也疾步走远了。
其实她本不应该胡思乱想的,可是脑海里总是忍不住闪现出方瑶不计后果扑向他的刹那,如果换做她,她会这样做吗?她想了很久,就在答案昭然若揭的时候,张邈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呆愣,她转头看过去,却不知道脸上什么时候早已经布满泪水。
张屠夫急急地迎上来,连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张邈回去跟我说这里有人欺负你……”话未说完脸却红了,有些羞窘道:“我怕你们应付不过来就赶来了。”
张邈也抢着问:“那个林远南呢?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跑了?你看你什么眼光……我爹听到你有事,二话不说连摊子都不要就跑过来了,你惦记的那个人就这么把你丢下了?你真以为让你给我做后娘委屈你啊?”
张屠夫呵斥了一声张邈,尴尬地摸了摸头:“张邈的嘴不好,心不坏,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快些回去罢,在这里不好看。”
阿蝉抬袖抹去脸上的泪水,暗骂自己多难都不哭,怎么为了这么个事开始掉眼泪。那被压在心里的答案渐渐浮现出来。
她会冲上去为林远南挡那么一下吗?事情并没有走到那一步所以说什么都是白搭,但是细细论起来,应该是不会的。她确实待见这个男人,可是她还没有想明白要不要为这个男人付出自己的性命,因为对她来说他依旧像一团迷雾让人看不真切,明明近在咫尺,心却远在天涯。不顾一切的付出,对她来说有点太过大方了。
当初是自己的选择,可是直到现在遇事的时候她想到的还是自己,说不清对或错,也许放不下的还是他和方瑶的过去,说不在意,那分明是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假话。
如此说来,她是不是还不如方瑶待他的情真?此时脑海中一片空白,她无力想太多,最后浑浑噩噩地回到了方家绣房。
第二十七章
太阳挂在天际,散发出耀眼的光,风微冷,让人不觉得暖和。
阿蝉迎着众人探究的目光进了隔间,她向来勤快,也不做那等丢颜面的事,林嬷嬷也不让人打扰她清净,锦绣跟着沾光,比起外面绣娘端端正正地坐姿,她两条腿压在一起,微微侧着头小声哼着不知名的调子,听到动静抬头见是阿蝉回来了,赶忙迎上来,担忧地问:“阿蝉姐,你不要紧罢?听外面的娘子们说你家发生了大事。”
她这时才瞧出来阿蝉脸色苍白,额头上薄汗涔涔,极没精神:“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还是早些回去歇着罢,晚一天也不要紧,若是你信得过我,往后有什么差事你尽管吩咐,粗活重活我都能帮着做。”
阿蝉轻笑着摆摆手,虚弱道:“不妨事,我只是回来的时候走得急了些,缓一会儿就没事了,你去忙你的罢。”说着她双臂交叠置于桌上,额头压在胳膊上看不清她的表情。
锦绣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以为她只是太累睡着了并不知道那薄如蝉翼的眼睫上挂着点点泪珠。本来是想借着阿蝉得夫人赏识的机会接近方大小姐,却不想这两人为了个男人结了仇怨,让她断了路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外面突然变得嘈杂起来,想来是林嬷嬷派来看着她们的人不在又跟放了羊一样,锦绣见阿蝉没有动,忍不住抬脚走到门口,侧耳听外面人说什么。
“我刚才从外面领回针线来,你们猜我听到什么了?”那人也不等人问,稍稍压低声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