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最终没什么事。
“这是什么?”
这时,俞晓楠的声音突然响起。
她蹲在一个树前,这棵树距离尸体被发现的地方有两三米的距离。她戴着手套的右手上捡起了一个小小的什么东西。
宋不羁眯了眯眼,他站得有点远,有点看不清俞晓楠手上的这是什么东西。
手里的东西被俞晓楠转了转,刚好对上阳光,便反s,he出了光。
“扣子?”夏霁已经走了过去,低头看向俞晓楠手中的东西,又说了一遍,“扣子?”
雷钧也走了过来,说:“扣子没什么稀奇的吧?”
俞晓楠嘿嘿一笑,下一秒突正了神色,说:“扣子是不稀奇,谁都有可能掉在这。但是——”
“但是这扣子很像今天刘文韬身上穿的那衬衫上的扣子。”说这话的是宋不羁。
他也走了过来,从俞晓楠手上接过那扣子,上下翻看了一下。
“没错!”俞晓楠说,“刘文韬身上穿的衬衫,它的扣子和这一颗很像,至于是不是一模一样,就要去对比看看了。”
“等等,两位领导——”雷钧还是称夏霁和俞晓楠为领导,“你们不会真怀疑是刘文韬掐死了他老婆吧?”
夏霁淡淡地说:“有这种可能。”
“可是——”雷钧好像百思不得其解,“刘文韬在我们这片区域还算有名,他不爱交际,一心扑在研究上,对老婆很好,大小事情据说都是老婆做主。对了,他老婆生不出孩子,刘文韬也全然不在意,没有因为这个而疏远他老婆。也是因为这事啊,在我们这传开了,大伙儿都说刘文韬是个好男人——这样的人会杀死他老婆吗?”
“人心叵测。”夏霁说,“我们不能放过一丝可能。”
“没错。”俞晓楠把那扣子放进了物证袋里,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被传得这么好,谁知道关起门来他是不是也这样。而且还有个词叫激情杀人。”
“激情杀人……”雷钧挠挠头,“刘文韬听说性子温文尔雅……”
说了一半,他又没再说下去。激情杀人,还是有可能的。
几人不再说话,继续在小树林里勘查。
小树林的地面上多是石块、掉落的树叶等杂七杂八的玩意儿,几人一起蹲在地上,一寸一寸地翻。
——虽然派出所民警昨天傍晚就已经勘查过,但是人都会有遗漏。夏霁他们还是要再勘查一遍。
宋不羁没有跟他们一起蹲着,他现在哪哪都热,他有种直觉,他们在这里不会再找到什么。
但是这种直觉说给纪律听听就算了,说给夏霁他们听,他们也不信吧。
他是来看看尸体,看看尸体身上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比如“m1”。
但显然这一趟他怕是要白走一趟了。他连正常地靠近那尸体都做不到,还不如等白卓的尸检报告呢。
宋不羁忍不住想,纪律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了。
他站在树林间,周围树木林立,突然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去看眼尸体。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倏地一凝,看向某棵树的树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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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律留在了局里,他刚从局长办公室出来。
梁局也认为今年命案发生得有些频繁,特地把他叫了上去谈话。
谈话内容无非是梁局的隐忧,以及对他寄予的厚望。
“是个犯罪团伙。”梁局说这话时,眉头的皱纹紧得仿佛能夹死苍蝇。
“从二月的冰箱碎尸案开始,到三月的欧杰被杀案,再到现在现在四月的不知名女尸。”梁局说,“他们很可能以月为单位作案。”
纪律也考虑过这种可能,但他却不赞同这个想法。他说:“高彬并不像犯罪团伙的人,至少在当时并不是。他杀人碎尸,更多是临时起意。至于欧杰被杀,我认为卢浩才也是临时起意,极有可能是欧杰当时听到或看到了什么。”
梁局对于纪律的分析不置可否,他锐利的双眼折光,说:“不管怎么说,既然两起案子都出现了‘m1’,那肯定有某种关联——再好好审下高彬,让他把知道的吐出来。”
高彬如今被关在看守所里,他们已经去提审了几次,但次次都无功而返。
纪律离开局长办公室前,转身关门时,蓦然发现梁局的两鬓不知何时更白了。
他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走出去。
梁局今年有五十二了,在警察这个岗位上兢兢战战大半生,投入了所有的j-i,ng力,如今还要过了半百的人c,ao心案子,纪律心里不太舒服。
梁局可以说是他的偶像,这条路上的指明灯。他决定来花城,也是和梁局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某种意义上,梁局就像是他的父亲一样。
纪律走回办公室,把谢齐天叫了进来。
“小谢。”纪律开了个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站在桌前,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沉静的双眸定定地看了谢齐天好一会儿。
谢齐天被看得有些莫名,他奇怪地唤了一声:“纪队。”
纪队收回仿佛要看透人心的视线,说:“帮我做件事。”
谢齐天:“纪队您说。”
纪队把桌子上折叠起来的一张纸递给他,说:“平时多注意下这些人。”
谢齐天看着纸上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