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越脸越来越红,最后直接把脸埋进了被子里,听到小护士出门的声音才把脸从被子里拿了出来,他刚出了一口气,病房的门就被从外面往里面打了开来,成越听着脚步声立马猜出来这是嵇徐。
“醒了?”嵇徐看着他睁开了眼睛,把手里的电话塞进了裤兜里,走了过去。
成越看着嵇徐慢慢走过来这才发现他脚上穿的是一双家里的拖鞋,平时穿的熨贴整齐的衬衣也全是褶皱和一些不明的污渍,袖子挽了上去,就连领口也翻了一边。
成越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嵇徐,嵇徐在他的眼里永远是沉稳从容的,是一丝不苟的,是沉着冷静的。
嵇徐好像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头还晕吗?”嵇徐蹙着眉,伸手把他额头上的散发拨了拨,又把手在他额头上贴了一会,“还有没有不舒服?”
成越看着因为一夜没睡下巴冒出青茬的嵇徐,突然心跳跳的比平时快了很多,耳朵也悄悄的红了。
嵇徐见他没事,脸上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他一边直起腰去旁边倒了一杯水,一边沉声道:“医生说你在剧烈运动后用冷水冲头没有及时擦干,所以才导致的高热晕厥和呕吐。”
“啊?”成越怔了怔,这才想起自己昨天,跑完六圈之后因为太热冲了个头的事儿。
他以前也不是没这么干过,怎么这一次就中招了。
“吃饭光吃盐吧你?”嵇徐脸上没什么表情把水递了过去,“闲的这么慌呢?”
成越:“……”
成越刚要伸手把杯子接过来,嵇徐又弯腰托着他的头,把杯子递到了他嘴边:“下次再让我知道你自己折腾自己,你也就别出屋子了,关你个十来天看你学不学得会。”
嵇徐讲这话的时候,眯缝着眼睛,语气格外认真。
成越刚咽一口水被他这表情吓得直接给呛着了,他恍然觉得嵇徐是说真的。
嵇徐请了两天假,在医院里陪了成越一天,又带回家照顾了一天,成越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到第三天就活蹦乱跳了。
只是谭敏敏那边调查的事儿给拖着了,虽然也不急于一时,但这事儿总归是卡在嵇徐心里的一道刺。
不过,事情很快出现了一个突破口,他在柯缪邮箱里发现了一封离婚协议书。
只是上面男方没有签名,只有柯缪的名字。
发文件过来的是他认识的人。
宁政宇。
宁政宇是他大学同学,现在也是一名律师,不过没在这所城市里。
嵇徐当天就准备飞过去找宁政宇了解情况,交接工作的时候被唐景给拦了下来。
“你答应我老舅跟我们市里的几所学校开的法律讲座呢!”唐景瞪着眼睛看着他,“我老舅教育局那边全他妈宣传好了,就是明天了,你人给我跑了我怎么交代!”
嵇徐这几天忙的早忘了还有法律讲座这回事儿,拧了拧眉问道:“换个人行不行?”
“嵇哥!”唐景突然喊了一声,“你才是我们所里的金字招牌,”
“闭嘴。”嵇徐听他喊自己那瞎玩意儿脸色沉了下去。
唐景眼珠子一转,嘴里就嚷嚷开了:“嵇哥!嵇哥!嵇哥!这名儿还挺好听的啊!以后我就这么……”
“你给我闭嘴。”嵇徐黑着脸,接着又叹了一口气,“我去。”
“的勒。”唐景笑呵呵的应下了,“别担心,宁政宇那小子我熟,我来帮你联系,直接把他弄过来,省得您受累跑这一趟。”
“你熟个屁。”嵇徐懒得听他扯,转身就走了。
他能记得宁政宇这个人还是因为唐景在上学的时候为了一个女生跟宁政宇打了一架。
成越这天刚去学校后就被陈老师带着进了一个特别大的会议室,会议室里乌压压一片的全是人。
等看清了后成越对着那一大片金发碧眼老外突然有些熟悉的脸盲感浮了上来,他搁美国呆了那十几年,总体的圈子还是在华人这边玩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真记不住老外的脸。
对着迈克喊杰瑞,拍乔治的肩膀喊约翰德……
“你负责这一队。”陈老师领着他到了一个小组,带他认了人,然后又把他扯在一边开始交代,“咱们学校有领队老师会带着他们在咱们学校转一圈,然后介绍学校的校园文化跟风景建筑,你就跟着翻译就行了,今天任务应该不重,主要明天我们学校会有一个法律讲座,我等会儿把法律讲座的具体资料发给你,你回去了查查资料记记专业名词知道吧。”
成越点了点头。
“身体好了吧?”陈老师看了看他格外能引起母性的脸,一想起昨天他来学校那脸白着的样子就心疼的不行,忍不住在他头上薅了几把,薅完之后发现成越又悄悄蹲下来了,立马笑的不行。
接下来一天,成越就跟在这群老外身后转悠着,放学的时候腿累得都走不动了,被嵇徐接上车后,话都说不出来,靠着椅背就想睡过去。
“怎么累成这样。”嵇徐把车座上的酸n_ai和小蛋糕给他递了过去,“先垫一垫肚子。”
“明天我们学校有一个法律讲座,来了一群老外非要我给他们翻译,今天带他们逛了一天,我嘴都讲干了。”成越抱怨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