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父现在是又尴尬又难堪,他咬牙道:“这种事情下官怎么会胡说,实在是那孽子不把我当做父亲。”他以为这话能引来对方的共鸣和赞同,谁知道说完之后,得到的却是李大人的一个一点儿也不大儒的白眼:“既然你不知道,那么没去送行,也是情有可原,”就在涂父以为自己获得了友军的时候,李大人又话锋一转,“毕竟,像你这样为人父的,不去送行也没什么关系。”说完他也不管涂父是什么脸色,背着手
涂父气得一噎。
待和李大人分开之后,涂父就怒气冲冲地往家去。
涂继夫人正因为涂宗冶那一家子瘟神被自己二哥帮忙弄离了京城而喜笑颜开,见到涂父回来,脸上就算有点小埋怨也都还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老爷,今儿怎么会来的有点晚了。”
涂父却半点笑模样也没有:“宗冶今日离开京城这件事,你可知晓?”
继夫人一惊,本想糊弄过去,但是想到自家二哥说的,便停止了腰杆:“知晓又如何,他相当于流放了,而且分家了,他当初可是拿着‘姐姐’的排位说往后桥归桥路归路的。莫非你作为父亲的还想对他低声下气的?”
被继夫人胡搅蛮缠一通,涂父也平息了一点愤怒,想起当时涂宗冶绝情的话,他因为李大人的话而生出来的那点愧疚之情的萌芽一下子便掐死了:“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但是,这并不代表你不把这个消息告诉我!”这话其实已经没有带几分训斥的气势了。
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继夫人当然也是知道这已经代表涂父的态度软化了,因此她便顺势给他递了台阶:“是,老爷你教训的对,是我考虑不周了,我只是气不过当初他们兄弟俩对你的态度那么的不恭敬。俗话说父子没有隔夜仇,可是他们俩实在是……我是为你寒心啊。”
她不说还好,一说又让涂父想起当时涂宗冶看向自己那高高在上又暗含睥睨的眼神,这让一向心高气傲、自视甚高的涂父猛地冷硬了心肠——那样不孝的逆子,他不要也罢!
见涂父已经彻底转变了态度,继夫人心中再次感叹不亏是二哥,对她的二哥信服更重了。想起二哥在同时交代她的事情,她的眼皮颤了颤,又亲昵地朝着涂父靠了过去:“老爷,咱们不想那两个不孝子了,总归已经分家了,您可是还有宪儿呢,”见涂父听了进去,她心中暗喜,“说起宪儿,他家二舅前两日还给他准备了不少小礼物,这孩子,可是最得他二舅的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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