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看看盛世,我还想去看看我的....爹。”关兰说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就在关兰已经绝望的敲击最后一下时,轿子传来的是一股缓慢的失重感,自己整个人都在往下倾。
“砰!”自己努力砸的那个地方突然破开。
外面,整个轿子都靠近了海沟,往下缓慢倾着,远看这个海沟就像是一只眼睛,只不过瞳仁变成了一张无形的血盆大口,血液在海水中泛黑,匀满了整个海沟,等待着这个近在眼前的美餐。
很快轿子就往下坠,碰到旁边的石头,吃痛般地弹开,不幸地撞上了另一个石棱,整个轿子如同被瓦解般,四分五散。
蚌壳终于忍受不了高温的蒸煮,而献出自己的珍珠,企图能贪凉。
关兰被砸晕过去,失去了知觉往下坠,眼泪跟海水融为了一体。
海沟就像是有着无数根隐形的触手,卷住她的身体,使得其往下沉。
晏清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过来,模糊之间看见她苍白的脸,眉头一皱,摸数着脖子上有搏动,确认之后就往上游。
“哗!”
二人上岸,身上的水还在滴,晏清接过白帕,转身离去。
离开海边的时候,穿过屏障,他依旧没离开这个海岛,晏清全身一哆嗦,脱下全身的衣服,四周枝叶葳蕤,正好掩人耳目。
生起一堆火,不断地拧干,抖甩。
“换一件衣服?”
“不行,我是穿着这件来的。”晏清说着。
“这个女人您要怎样处置。”
“她还有用,他们可是自愿弃掉,这个能派上大用场的武器。”
“是。”
过了一会儿。
“回去了,火都灭了。”晏清说着留下一个身影给身后的这一群兵士。
“是。” 他们身穿银盔,上刻有“秦”字。
晏清回去时,秦怀臻还在睡觉,但一直皱着眉头,晏清仔细检查着自己有没有什么“马脚”,而后凑近了一些秦怀臻。
“别!”
秦怀臻几乎在叫出声的同时抱住了晏清,晏清的眼睛一缩,不受控制地闻到秦怀臻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他柔软的头发蹭着自己的脖子。
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双手举起来,想要抱住他,可停在半空中愣了一会儿,而后才拍了拍秦怀臻的背低声说。
“怎么了?”
“嗯,没事。”秦怀臻松开了晏清,站起来往前走远。
心畔有些忽近忽远的飘飏。
好像自己的外壳在此刻都崩坍瓦解,变成了一个。
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
一个站在风里面,笑着的少年。
【灵台县】
四月,到处都是花开的季节,石板上撒着的是分辨不出的瓣落。
灵台县的花都开了,满园的花树。
“诶,对,公子只要再往前面一点,就行了。”
“就可以摘下来了?”秦怀臻指着自己眼睛上的布。
“这就得您自己走了!”扶着他的侍者突然撤开手,害得秦怀臻一个踉跄。
晏清刚要上前扶他。
“不用!扶了就不灵了!说不定连花饼都没了。”秦怀臻定了定,继续往前走。
他们现在的位置处于灵台县的春色园,每年的这几天,大部分讨人喜欢的花都会竞相开放,呼声最高的莫属樱树桃树了,洒在行人的肩上,姑娘家的发缕上。
每次都有好多参加完成人礼,慕名而来的人到此处欣赏。
这其中最为著名的便是,灵台县几年前兴起的“遇花如遇人”的习俗,蒙眼摸到的花就会是自己另一半的化身,还能得到此类花的花饼。
当然入园要钱就是了。
晏清还是有些不放心,跟着秦怀臻一同走着。
“为什么一定要走这个?”晏清问。
“听说挺灵的,就想来试试。”秦怀臻双手举在前面晃着。
“什....”晏清还没问出口,秦怀臻就被旁边的人撞了一下,瞬间有些重心不稳。
秦怀臻伸出手,拉住晏清的肩稳住了,嘴角上扬着说。
“我可没那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