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心有恐慌,觉得,如果他这一去看,只怕这心伤是真的再难好了。
可当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那难受却并没有出现。许是那两人太般配了,自己连嫉妒没资格嫉妒吧。
“他成日就是忙着这些。那人叫释慧,是火凛的爱人。你院子里住的那些少年,都是这释慧的替身,包括你。他并不爱你,也并未跟你成亲,都是哄你的话。你……”
苏白嘿嘿一笑说了声知道了。
“回去吧,我还得给他们做饭呢。白景,谢谢你。只是,只是,我暂时还接受不了你。”
后来几日,白景每每出现都不让苏白看到自己,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瞧着他。他怕他伤心,可却在他面上一丁点儿的伤心都没有。
乔岱看他这几日笑多了些,总觉得诡异,想着怕是跟白大人有关,心里头着实为他担心,寻了个时候将他拉到一边,劈头就骂:“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你是狐王的人,怎么能跟……这要是被发现了,你有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他声音压得低,却压不住那火气。苏白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点头。
“你是不是嫌我多管闲事了?我告诉你,这要放到别人那儿,爱咋咋地去。”
“我,我知道,谢谢你。我不会同他们有瓜葛的。”
说完这话,苏白便直直的躺倒在地了。
这有七日了吧,七日,苏白都不曾醒来,白景焦急,可却并不知他如何会晕倒,问了几遍那名唤乔岱的少年,却也问不出来什么。
只是,突然的,火凛竟然来到这院子里了。
“果真是晕过去了,有几日了?”
白景死死抿住嘴,不开口,倒是一旁伺候的小妖一看这架势不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回话:“有七日了。”
“为何不早些报上来?”
“这……”小妖答不上来,他总不能说是白大人下了令不让说出去的么。
“我不让他们说的,想着王和,和公子两人难得相处,无关的人,无关的事,还是莫要打扰的王的好。”
火凛听他说这话,不由笑了出来:“怎么,替他抱不平呢?”
白景低着头也不说什么,只是看着苏白。
“行了行了,做出那番模样来他也看不到。我今日来,正好可以将这痛症解除。”
“如何解?”下意识的,白景就问出了口。
“去了那朱砂便可。”
这话一出,白景当即就白了脸,颤颤巍巍的指着火凛说:“他待你这么好,你何其忍心啊。为他去痛症是小,只怕,还是为了那人吧,哈哈,可怜他……”
这话没说出来,他突然不想让火凛知道苏白有多好,不想让这个人知道,苏白到底有多好。他俯下身来,在苏白耳旁轻轻的说道:“你忍着些,会有些痛苦,可只要去了这朱砂,就同那人再也没关系了。”
那焦灼的皮r_ou_的味道,那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这些都刺痛着白景,他多想让火凛住手,别在折磨着孩子了,可他却又想要得到他,完完整整的,跟这些人再无瓜葛的他。
火凛看着少年因痛苦扭曲了的面庞,喉咙已经发不出声响来,却因为疼痛,还下意识的嘤嘤出声,听的人心里头难受。他跟自己说,这是为了他好,为了他好,他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释慧解惑
一觉醒来,苏白眉心的朱砂痣就这么没了。只是,那里却留下了个不大不小的疤来,看着倒也像是颗痣。苏白望着脸盆里那映出的倒影来,不觉用手摸了摸。
“怎么就没了呢?”
他原是自言自语来着,却正巧的让站在门口的白景听了个正着,心中不觉一痛,打了帘子就进屋,瞧着苏白面上除了苍白倒也没其他神色,不由放心,却也不放心了。
“没了正好,人家说着眉心长朱砂可不是什么好事。”
苏白听他这么一说,不由一愣,满是认真的问道:“还有这讲究呢?”
白景突然就被这认真给逗乐了:“可不是。好了,莫要再照了,再照水里头也开不出花儿来,快些过来将药吃了。”
苏白被他说的一阵脸红,低着头蹭着步子过去,结果药碗,二话不说,仰头就喝。白景还怕他嫌苦呢,结果见着这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衣袖下准备的酿青梅也不知该不该拿出来。他这厢还纠结着,就见着苏白转脸就将药全吐了。白景吓了一跳,慌忙将人揽进怀里,替他顺背。
“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苏白摇头,这会他难受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他心知白景这么抱着他实在是不合适,可却是没一丁点的力气推开,只觉得靠着个人,头也没那么疼了。他不答话,也不愿走动,两人就这么站着。白景刚想将人扶到床边去,苏白便手上使劲儿扯着他的袖子,然后便摇摇头。
“不愿意动弹?”
苏白点头。
白景便不再说话,只是将姿势换了下,让人靠在自己的怀里更舒服些。
“眉心的这颗痣是,是阿凛给去的吧。”苏白问出这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声音木木的,心里头也是木木的。可听在白景耳朵里,却只剩下满心的伤痛了。
“嗯,你身体不好也是因为这颗痣,他便想着给你去了。虽说是有些疼,但到底对你是好的。”
苏白笑了笑,说:“我知道的,其实他对我一直都挺好的。”
“你……”
“只是这份好,是抽空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