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是大理无量山,他身侧不远处就是剑湖所在。而他……这个身子的家就在剑湖之畔!
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
保泰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湖中倒影,默然一叹,这女子倒着实人如其名,只可惜秋水为神却比不过真正的明玉为骨。
她的良人宁可日日夜夜对着一尊玉像,也不愿与她共效于飞。
保泰衣袖轻拂,飘然而落。他至此已有月余,无崖子却未曾发现半分不对。保泰微讽的弯了弯唇角,却蓦地一顿,继而黯然叹息……
思君忆君,镂骨铭心。想着念着,竟然一笑一叹都有些神似那人了么?
保泰怔了怔,足尖微点,飘向了琅嬛福地。
他既然占了李秋水的身子,那就要替她做一点事。既然这女子神魂不知所踪,那么她一心痴恋的师兄……不如也去陪她吧?
即使只空余名分,他出身宗室的骄傲也不许多出一个莫名的夫君!
李秋水武功j-i,ng深,并不逊于无崖子,而当年逍遥子去世之前,又单单只传了她小无相功。
若是出其不意,除掉无崖子不是难事。
可这样一种想法在第一次走进无崖子的房间时,就被保泰抛到了脑后。
太像了……不在容颜,而在神韵。温润宁和,君子如玉。只可惜那温雅之下欠了两分睥睨傲气。
保泰怔怔瞧了半响,心中可惜,终究只是江湖人,比不得皇家自幼养出的高贵丰姿。
无崖子半分未觉不对,只盯着那玉像,丝毫未曾想到就在方才他几乎就要去阎罗殿里走上一圈。
保泰杀心既消,也不愿多留。一甩手拂袖而去,既然这无崖子生的好,那就留着给爷养眼又如何?
移魂换世之后,茫茫人海之间。自己心念的那人还不知有没有缘分再能瞧上一眼,就养个有几分像的小玩意留着聊以慰藉吧。
一念既生,犹若心魔。
保泰从来就不是多好的性子,干脆就借着平白得来的一身武功,出了无量山,入了大理国。
他如今容颜既美,武功又高。诗词歌赋信口拈来,琴棋书画样样皆j-i,ng。短短月余就寻了几个略有相似的男子,直接打包带回了无量山中。
那琅嬛福地本就是逍遥子留给李秋水的个人私产,如今保泰自然只当是他自己的府邸。
对月相邀,举杯共醉。嬉笑玩乐,眉眼传情。
保泰只觉得自己压抑的太久了,他已许久未曾如此放开过心怀,纵使只有形容略似,也心满意足。
可无崖子却被他气得七窍生烟。无论如何,李秋水是他的妻子!
终有一日,保泰与他一言不合动起手来。二人师出同门,又各有所得,一时斗了个旗鼓相当。
无崖子毕竟还念着夫妻之情,未曾下重手。可对保泰来说,只要这人不死,也就足够。
一场激斗到了最后,反倒是保泰在无崖子肩头印了一掌。无崖子不可置信的吐了一口血,却只换来保泰微微一个冷笑。
解决了找麻烦的无崖子,保泰毫不留恋的回了自己的房间。纵使有几分相似,可毕竟不是他……不值得他半分眷顾。
只可怜无崖子糊糊涂涂冷冷清清的回了自己的屋子,跌在床榻之上,气急攻心又痛又恨……
功力运转几周天,等无崖子再睁开眼时,眸底却掠过隐隐暗沉,唇角弯起一抹似笑非笑,轻轻叹息,“红杏出墙倒也罢了,对亲夫也不曾有一丝留手……无崖子,爷知你不甘心。也罢,爷就送你这位夫人去陪你。”
保泰正倦倦的侧卧在床榻之上,蓦地心中一紧,脚下猛地在床上一蹬,身形倏然飘起,轻飘飘在空中一个转折,姿态极为优美。
下一瞬,却结实实的跌在地上,只摔得呜咽一声,再抬头却见无崖子换了一袭纯白银绣的外衫,施施然站在门口处。天光洒下,广袖飘飘,有若谪仙。
保泰心中一愕,继而眼泪直流,怎么也制止不住。那人随手从袖内拿出一个小小玉瓶,笑道,“此物乃悲酥清风,前r,i你出谷时所制。”
那人笑意吟吟,走近了两步,“无色无味,无形无迹,犹若清风拂体。你觉得这名字如何?”
保泰周身无力动弹不得,那人就从保泰袖中抽出一方丝帕,温温和和的替他擦干净容颜,“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娶了你,偏偏记挂着你的孪生妹妹。你心有不甘红杏出墙,也无可厚非。可谋害亲夫确是不该。”
保泰不可置信的抬起眼,定定的瞧着眼前人,分明是无崖子的容颜,可一言一动恍惚却是他的挂念那一人……
那人的手缓缓的压在保泰的肩井x,ue上,保泰只觉得内息缓缓涌出。那人淡淡笑道,“爷承了他的情,怎么也该回报一二,你说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觉得,这个背景很冷,这个cp很冷……总之这就是个很冷很冷的文。企鹅都被我冻住了有木有!u扔了一颗地雷,在此感谢o(n_n)o
☆、胤禩x保泰(二)
逍遥派武功不同于世间功法,皆反其道而行之,另辟蹊径自成一脉。
保泰只觉得全身真气自肩井x,ue而出,心下大骇,继而才反应过来,这正是无崖子的绝学,北冥神功。那人竟是要吸尽了他的功力为己所用!
保泰开不得口,只瞧着怔怔瞧着眼前人……这人究竟是不是他?心中激荡之下,竟然一丝血线缓缓从嘴角滑下。
那人唇角渐渐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