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智缓缓清明的保泰抿着唇就把自己往帐子深处缩,那声音听起来实在委屈,“八哥,你是故意的!”
胤禩把保泰扒拉出来,笑道,“你既甘心,我亦情愿,难道不好?”
胤禩唇角一弯笑意犹若春风,可保泰瞧着却恨不得上前咬他一口……和着这些日子这位一直等着他自己主动送上门么!
保泰默默的咽了一口血,心道自己八哥当真不厚道……可难得这关系有了质的飞跃,保泰又岂甘心这么浪费?
故意就故意吧,反正是遂了他的心愿!
软绵绵的保泰干脆眨了眨眼,眼风一斜就瞟了瞟帷帐之外,亲亲腻腻的叫了声哥哥,才道,“门口那一位该如何处置?”
胤禩眉梢微挑,“你想如何就如何,连爷的人都敢肖想,难道还能便宜他么!”
保泰白了胤禩一眼,才勾了勾唇角,“可惜你我都不懂怎么用生死符,不然干脆就制住李元昊,隐身幕后看天下风云,岂不是有趣的很。”
胤禩眉梢微挑,笑容有些莫测,捏了捏保泰耳尖,道,“保泰弟弟好心思。只要你想,哥哥就能如你所愿。”
于是,等李元昊糊涂涂的睁眼之时,就瞧见胤禩坐在桌边,笑容清浅的向他招呼了一声,“夜半窥视,阁下好闲情啊。”
浅笑宁和,温文尔雅,举手投足却自有凛然之姿。竟把李元昊半生的气势尽数压了下去。
李元昊额头刷地就见了汗,好在他也是一方枭雄人物,转眼就定下了神。然后就瞧见他惦念在心那位白衣美人颦颦婷婷绕过屏风,转身坐进了胤禩怀中。
李元昊勉强笑道,“在下不知二位大才,一时冒犯,还请勿怪。”
保泰对着李元昊一声嗤笑,眸底尽是讽刺流转。胤禩轻轻拍了保泰的手背,略作安抚,笑意盎然的对李元昊道,“你是要命呢?还是要权?”
李元昊神色变幻,半响才有些虚弱的道,“在下不明白公子的意思。”
胤禩轻笑了两声,“想当年爷指点江山覆雨翻云的时候,你还不知做什么呢!这些小心思小手段,还在爷面前现?当真是让爷瞧低了你李元昊!”
李元昊反倒舒了口气,眼前这人既然知道他是谁,那么以他夏王的身份,就定有所求。
然而,出乎李元昊意料的,胤禩一手轻挥,一指轻弹,他就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一个冰凉凉的药丸子就滑进了喉咙。
霎时间腹痛如绞,难耐难忍!大滴大滴的冷汗顺着李元昊额角滑下来,蓦地,这种痛感倏地消失,无踪无迹,恍惚竟是完全不曾有过一般。
李元昊惊惧至极,拼命咳嗽干呕,哪里还逼得出那丹药!
胤禩依旧是平和姿态,唇边仍然是弯弯笑意,“看你这番表现,想必是要命了?那就乖乖替爷做事吧。”
李元昊猛的抬眼,眼底俱是满满不甘,“你究竟是谁?本王纵然有所得罪,可方才也是真心致歉,阁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胤禩的唇终于微微抿起,双眸微眯,一点暗沉划过眼底。
保泰敏锐的感觉到胤禩情绪变换,心底竟有些忐忑。虽明知自己八哥这般气势是对着李元昊而去,但却总有些怯懦。
正如他对胤禩那复杂的情感,既尊且敬,既慕且佩……还有既爱且惧。
习惯了将自己姿态放低,习惯了让自己在胤禩面前敛下脾性,就生怕胤禩有一丝的不开怀与不合意。
胤禩眉心微微一皱,道,“西夏王莫不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你的歉意就也高人一等么?”
说着,胤禩缓缓放开保泰的手,从容起身,道,“以势压人,以力迫人,你之所为爷半分不差的还给你,你很不满?很不甘?”
“爷是什么人?你又算是什么人?欲成大事,就当忍辱负重。”
胤禩冷冷一笑,挥手将李元昊震出了屋子,一线冰凉的声音随后入了李元昊的耳,正是传音入密,“爷要在你西夏筹建一品堂,招募天下奇人异事,这件事情你办得好,再来寻爷求解药吧!”
李元昊在客栈大厅里跌的七晕八素,如此大的声响,引了无数人围观。
李元昊一时又气又羞又怒又窘,可理智倒还在。止住了欲冲上楼护驾捉人的护卫,李元昊抹了抹嘴角上的血迹,狠狠喘了几下,才道,“公子的名讳,还请告知。”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清淡的笑声,“你的毒尚有一年之期,你做得好,爷自然会去见你,做的不好,那就再会无期。”
等李元昊再此上楼之时,那一间天字号房已经寂寂无人。昨日那双眷侣,今晨那般遭遇,仿佛都是梦一场。唯有腹内时而的绞痛才提醒着李元昊,色字当头就是利刃剜心!
胤禩携着保泰出了客栈,就不再停留。干脆买舟南下,顺水而行。
坐在j-i,ng致的画船内,胤禩笑眯眯的揽着保泰,“这一品堂就送给弟弟如何?日后想要什么,想做什么,自有人替你效劳。”
保泰盈盈一笑,满心欢喜。
二人如今关系既然有了质变,胤禩也不再拘于常礼,反而一切随心。保泰自然心甘情愿能时刻与胤禩两情相好。
你既有心,我亦有意,三个月后,游山玩水笑看天下的两个人发现……他们不得不找个地方暂时定居了!
这缘由,自然是小包子来了!
其时正好二人在太湖盘横,当下胤禩就决定在太湖之畔买庄置产。
保泰初时还觉得胤禩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