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把你牵扯进来。”她哭着说,“我只想把这一切处理完后,好好地跟你在一起。”
“有那么重要吗?”他撩起她被泪水浸湿的头发,望着她哭得红肿的双眼,“出于什么原因开始的有那么重要吗?只要我们现在在一起,以后也会永远在一起不就够了吗?”
严真几乎是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顾淮越只得苦笑一声,看来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是很有必要的,因为她跟他不一样。
“严真,把生死离别都经历过一遍的人就不容易在乎什么东西,他们已经学会把一切都看得很淡,不曾拥有也不曾失去。在遇见你之前我是这样,遇见你之后就有了例外。我已经不是年轻的时候了,所以因为那些不重要的事情伤心痛苦浪费时间,我舍不得。舍不得,你懂吗?”
所以他说她傻,傻到想要浪费那么多时间去做一件让他们都难受的事情,傻到不信任他。
“对不起。”
顾淮越看着她,深吸一口气说:“如果我说我在乎你,我爱你,你还会继续撇下我一个人去承担那些吗?”
他从不曾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在第一次的婚礼上他说给林珂的是“我愿意”。他愿意担当起丈夫的责任,保护她爱护她。
可现在,他说的是“我爱你”,没有婚礼,没有证婚人,可这三个字代表的含义已足够包含一切。
明白这一切的严真忍不住捂住嘴,哽咽地在他耳边说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因为,她也舍不得。
第十九章:许你一生的承诺
十一月下旬的时候顾淮越被老军医批准出院了。
从十月初入院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顾淮越之前从未在医院待过这么久,所以把行李扔上车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用了两个字:“终于。”
千言万语尽在这两个字中。
严真笑了笑,顺便又往军大衣里缩了缩。
就在他们要离开的前两天,b市忽然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严真惊喜之余又想起自己来得匆忙,根本就没带多少衣服,于是顾参谋长就打电话到a师,让人送了一件军大衣。严真穿在身上,顿感暖和不少。
告别了涂晓和老军医,车子缓缓地向外开去。开车的司机严真认识,是顾淮越的通信员小马。小马人机灵,见了严真就大嗓门喊了一声“嫂子好”,严真面颊一热。这让她觉得有些奇怪,她觉得自己越来越难以琢磨了,以前也被叫了很多次嫂子,可也没见有现在这种反应,就好像是刚谈恋爱一样。
“怎么了?”愣神间,被人揽住了肩膀,“脸那么红,想什么呢?”
调笑的语气让严真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车里暖气闷的。”
“这么热?”他看着裹得厚厚的她,笑意更盛了,“趁现在多享受一会儿吧。”
什么意思?严真眨眨眼,还没来得及问他,就看见原本照前开的车子突兀地转了一个弯儿,严真连忙扒住了窗口向外看:“这是去哪里啊?”
“火车站。”身旁的人淡定地给出答案。
“火车站?”严真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去那儿做什么?”
“去西藏。”
听到这个严真呆住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顾淮越也不催她,看着她的目光里透着温和的光泽。没一会儿,严真回神了,对着他就是一声呵斥:“胡闹!”
此言一出,开车的小马忍不住“扑哧”笑了。而顾参谋长却愈发淡定,伸手拉她坐下,以免她太过激动撞到车顶。
“你不想去看一看亲生父母了?”
“那也不能现在去啊!”严真着急地想打转了,“你刚刚出院,怎么也得把腿养得差不多了再去!”
“我没关系。”他握住她的手,“等我腿养好了也差不多要开始忙了,到时候还要你再等,不如趁现在。而且……”
“而且什么?”严真瞪着眼睛看着他。
顾淮越忍不住浅浅一笑:“而且我已经跟你的同事们联系好了。”
严真这下是完全被震住了:“我、我同事?你联系了我同事?”
看着她睁大眼睛的样子,顾淮越忍俊不禁:“对啊,援藏教师队伍今天出发,正好咱们跟他们一起过去,有什么不妥吗?”
严真怔怔地看着他:“他们都不认识你,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很简单啊,照实说。”
“……”
“而且,家里那边我都交代好了,老爷子、老太太还有奶奶都支持咱们去,所以你也不需要有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