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听,“哼,谁稀罕你们这些黑心商人的毒米,”说着朝还站在后方的饿民大声嚷起,“来,大家快来看,袁家米铺用毒米做伪善博名声,大家千万不要上当呀!”
后方排队的人听着,也是满心疑惑,“你怎的说这些,我这两日都在这里排队领米,都没发生过什么中毒的迹象,老兄,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粗犷男一听,“你们这些蠢货,你听过哪个商人是好心的吗,你们好好看看,这些大米米颗颗白花花的,要是放在咱们平时买那得多少钱呐,现在这种灾难关头他们不拿来讹我们一大笔,怎会如此好心拿来亏钱施米呢,肯定是这些米有问题,丢了可惜,才会想着拿出来救济我们,顺道博个布施的好名声,你们用脑想想吧,而且这袁家米铺的当家我认识,那就是一个儿狼心狗肺的黑心商人,你们吃过没事不证明就没毒,也许吃多几次命都没了,哪个还敢吃,就拿去吧,”这些话,看似胡搅蛮缠,但又讲到排队众人心里去了,对呀,袁家米铺都连着施粮好些天了,以前也不是没人施过,那些都是要么给的量一个人都够吃的,要么就是那些参杂着泥沙的旧米才会拿来布施,而袁家的这次不但给的量非常多,而且还颗颗都是好米,这……世上不会有这么好的商人的。
想到这,那些吃过几次米的都脸色铁青,“惨了,我在这里打过好几次粮食了,这几天都靠着这过日子,现在会不会中毒太深没得救了,呀……真的头好晕,肚子还有点疼……”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肚子有些不大舒服……”
这话一出,周围的一片人似乎都感觉身体多多少少都开始不对劲了……周围那些没来排队的民众的议论声也跟着进来了,还逐渐参杂了些怨气,“原以为这袁家是个好的,能在咱们江南这百年一遇的灾后中做出好事,想不到袁家这么黑心肠,以后啊,就算他们还敢开铺做买卖,我也不敢买!”
“是呀是呀,谁知道他们还有多少有问题的毒大米,到时候会不会拿来卖给我们!”
掌柜看着,神情慌了起来,这下糟了,本来他们这次是亏大本在布施的,当时他就在心疼着要给出这么大量的好米,但无耐大小姐有令必须给足每个人,他只能照办,现如今,不但好名声没赚到,连着声誉都要被毁了,可别小看这些饿民流民的,他们虽地位无足轻重,但胜在人数众多,一人一张嘴地传了出去,一个处理不好,那袁家几十年积累下来的商誉可就完啦……
正当整个场面即将失控、要演变成一个袁家的“讨罚大会”之时,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传了进来……
☆、102证明
“你说袁家的米是毒大米,可有证据,没有证据就胡说,人家掌柜的可是要不允的,说不定随时就要把你拿下扭送官府治罪了。”
众人扭头寻声望去,只见人群中出现一白衣少女,身形苗条,半头黑丝只用一玉簪轻挽成半髻,余下皆披于双肩,款款走出。
其面上复着一面云白薄纱,虽掩住了半张脸孔,却听她吐语如珠,声音既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肤白胜雪的脸上半蒙着一层白色薄纱,但细望几眼,只见她面纱上方的双目犹如黑夜中明亮的星星,又犹似一泓清澈的湖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此时街边的风吹起少女面纱下方的一角,更觉烟霞轻拢,让人一看,哗然静声。
“少爷,你说,世上怎会有如此美人,当真比从画里直接走下来的还要好看,”方才从马车上下来查看的男子站在一旁边看着袁家米铺的情景,没有出声,而他身后的侍从则站在身旁,不由地感叹着。
男子淡淡地听着,没有回答,眼神随着女子的走动而不由地眯了眯,“过去看看。”
袁家米铺前围观着的周边的小贩、排队领粮的饿民,还有闹事的粗犷男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美丽蒙面女子,半天没反应,女子看着他,“怎的,这位兄台可是心虚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男子被如此一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仿佛被什么怔住了,定睛一看,“你是谁!”
少女带着慵懒的声音回道,“我就是路过,来凑凑热闹,顺便,看看是谁对谁错罢了。”
粗犷男看着眼前这女子虽宛若天仙,但看这身形也一个没长开的小丫头片子,想来她真就是凑热闹罢了,随即摆摆手,道:“什……什么心虚,你这小丫头片子,快走快走,别防碍大爷我为安州城除暴安良!”说着,脸色一变,越发凶狠地对着她。
“噢!这袁家门铺在安州也是老字号了,信誉极加,我这吃着袁家米铺的米长大的自是不愿其平白无故地蒙受如此不白之冤,想来在场的人也有不少与我一样,都是吃这家米的吧。这袁家在商圈里虽不说是第一,但至少也不是无名之辈,你觉得一个能把生意做到遍布江南的商家愚蠢到把积攒到的好名声来到这大困之时大散家财就为了毒害别人吗?”女子语气正和,一字一句间却说得铿锵有力,丝毫没有一丝受到粗犷大汉方才威胁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