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跟裴彩说话,关楚楚守着,因为我知道我这个时候不适合去见她,根据关楚楚的反馈的消息,人是挺好的,心态也比较正常,就是好像看破了红尘一样,突然间变得有些厌恶自己,人还在床上躺着呢就开始不知死活的学习,我估摸着以后这姑娘悬了,堕落不可怕,可怕的是执念太深,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容颜都不在乎了,你说还有什么能击败她呢,
我敲了敲张白骑的棺材,说道:“这玩意可以啊,是你自己给自己准备的,从地下室拖出来的时候我挺震惊的,听人说,十年前,你就在自己准备了,据说是自己拿着锯子,亲手制作出来的棺材,您老人家倒是潮流,自己给自己打一口棺材,多凄凉多个性,还好这世界上没太多人这么干,不然棺材铺不是都倒闭了,你说说,你算计无辜的人,算计我也就罢了,你还算计这些卖棺材的,啊,张公公,你死了我也敢就这么叫你了,你做这么多事情,不就是想让我喊你声爹么,不就是想让我亲自扶着你的棺材把你埋掉么,为了这么点破事,你说你至于这么机关算尽,”
我从边上拿出来一塑料袋的录影带,丢在这棺材边上,叹息说道:“以前我就在琢磨,这白景腾是咋回事,怎么越来越变得没以前的那股子随性了,反而变得像是鹰犬一样,不出意外,就是你这个老王八蛋做的手脚,好家伙,你自己要金盆洗手,那些见不得人的残忍事情都让白景腾去干,那双手沾满的血腥啊,啧啧啧,就是我这种人,看了二十秒,我就没再看了,白景腾这人我了解,他心里头不是不装事,只是不愿意装,所以才什么都无所谓,人一旦肚子里有了事儿,那就有了破绽,所以你就让他做这些事情,让他在梦中惊醒,让他憎恶自己的罪恶,也让他有把柄握在你的手中,我知道你这也算是个好心,枭雄嘛,谁都不信,绝对不能允许自己手底下有无法掌控的人,可是我他妈的就不是个枭雄啊,这需要你来多管闲事,白景腾变成现在这样,那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好兄弟吗,站在你的角度上来说我可能不需要啥兄弟,孤家寡人的才是最好的生活,但我他妈的不愿意啊,那样的日子是不是也忒无聊了点,我算一算,临死之前,你毁了多少人,陈笑林一个,裴彩一个,白景腾一个,还有你自己,”
我拿出打火机,把录像带点燃:“我不管这些东西会不会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但是我驾驭人,不需要用这种手段,要什么把柄,对谁都拿把柄,迟早得混成你这样,”
我站起来,把棺材盖给他扣上,拍了拍手,说道:“成,也不跟你说那么多了,再不入土我担心你都臭了,临了了,我满足你愿望,你给这么大恩情,我还是得感激你,你看得准,我这人不跟死人计较,就当是做善事,”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爹,要是有下辈子,你做个好人吧,做九千岁太累,看到的东西也太黑暗,以后多看看社会的另一面,老百姓是不是能住上房了,吃上饭了,会不会受了欺负还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不是活着比死了还遭罪,要真遇到这种的,能帮的帮一帮,帮不了的,就琢磨琢磨,自己是不是问心无愧,真要是能做到这些,也算是赎罪了,担保你能生个亲儿子出来,”
423:后院
红白事一般都比较麻烦,尤其是稍微有一点地位的,活着要风光,死了也要风光,张白骑低调了一辈子,到死了却不愿意低调,怎么铺张怎么来,他死之前留下个遗嘱,上面就交代了一件事情,就是丧礼的规模,从最开始的追悼,再到抬棺,封棺,上路,哭坟……设计的井井有条,天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琢磨这事情的,具体的人员自己都已经联系好了,礼堂召开所谓的追悼会,一群女人冲进来哭的稀里哗啦,我还当是张白骑生前留下的遗孀还有情分在,靠近才嗅到这群人身上浓浓的洋葱味,敢情都是这老家伙花钱请的人,
好嘛,我才知道这规模浩大的葬礼原来是这种名堂,可能张白骑也不在乎别人是不是真心实意,他在乎的就是自己能走的风风光光,我亲自扶着棺材,倒也没哭,下葬的时候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然后拿起铁锹铲了第一产下葬的黄土,
当整个坟包隆起来的时候我的眼神复杂,张白骑怎么也算是个人物了,临了了不也是落得个这种下场,不过或许这也正是他想要的,
正如他生前所说,一定会让我心甘情愿的喊他一声爹,最终我还是张了这个嘴,不是因为可怜,而是因为我真的欠了他不少,
自己在张家别墅里头抽了一下午的烟,心里头挺不舒服的,这阴气森森的张家,没了张白骑好像一下子阴气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