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军站在二楼露台,他手捧一杯香槟,脚上踏着舞步,听着下面花园音乐环绕,欢声笑语,心里多少得意自不必说。
锁舌一声响,他转头看,是杜一兵进来了。杜一兵一边走一边擦汗,这才二十度的天气,王丽军为此怀疑他身体状况不佳。于是王丽军关怀道:“没事儿吧?这才四月,你丫是不是得糖尿病了?”
杜一兵也不管桌上是什么,拿起来就是咕咚一顿灌,把刚开封的香槟灌下半瓶,他才开口:“还不是你家乔卫东,在底下跟人载歌载舞的,还把我拉进去整,我哪儿吃得消啊,我都三十多年没运动了。”
王丽军格格地笑,幸灾乐祸,又说:“旁边酒柜里还有几瓶,都拿出来开了吧。”
杜一兵奇道:“呦,可以啊,酒也不戒了?你最近不是在搞养生吗?”
王丽军叹道:“哪儿啊,乔卫东说,这次请完客还得继续戒,就破这一次例。”
杜一兵听了直摇头:“要不说有了家室就是拖累呢,你看我,想干嘛干嘛。”
王丽军嘲道:“得了吧,你死了还得我儿子帮忙送终呢,孤家寡人有什么好。”
杜一兵捧着酒瓶无言以对。
门又开了,两人同时转头,见是严涵。他扶门而立,表情略有尴尬,似乎在这宴会中感到不适。
他们三人间曾经虽有不快,可如今严涵生活折堕,罪孽加身,杜一兵现在对他只有怜悯,王丽军也想通过接济来兑换一点内心安宁。王丽军见严涵表情不对,想是这人性格孤寒,不爱热闹,便问道:“师兄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
严涵把头垂着,一言不发,一手背在身后。
杜一兵也问:“问你话呐?怎么没——”话音未落,严涵猛地抬头,他踏进房间,反手“啪”地甩上房门。这时他别在背后的手才露了出来,王丽军分明看见,严涵手里捏着一管猎枪,看着像打剧组里偷的。
天气不热,严涵竟然满脸是汗,s-hi发沾了一脸。他紧张不已,孱弱身躯簌簌发抖,却仍坚定举起长枪,对准了王丽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