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杀弟仇人,我为何要救?老太太,我捐给寺庙,是替我在意的人祈福,可不是乱花银钱,再说了,这银钱是我舅父给我的,是石家的钱,沈宾与你与石家没有半文钱的干系,凭甚要用石家的钱?”
老太太没想沈宛变成这样。
漠然!
狠毒!
见死不救!
而她想如以前一样去强夺装钱的盒子,可沈宛旁边的沐风、沐雨是有武功的,又令她心下生怵,再则上回的事让沈俊臣很不快,老太太再不敢肆意下手。
老太太没拿到钱不说,还被沈宛给气了一场。
想到以前,只要她拿捏住沈容,就能逼沈宛就范。
她灵机一动,“珊瑚,去仪方院把五姑娘唤来!”
珊瑚去了一趟,见花厅门口站着沐风、小环,就知沈宛在里头,吓得不敢进去,这大姑娘看似温婉得体,近来几次与老太太说的话,能把老太太气个半死。
珊瑚不敢回去复命,便躲在花丛中,只待沈宛离开,自己再进去禀报。
沈宛坐了大半个时辰,陪沈容说了一阵话,拉沈容起来梳洗,看她用了晨食,“今儿不想去女先生那儿就不去了,一会儿到漱芳阁习字。”
“长姐,我记住了。”
沈宛笑着离去。
沈容微眯着双眸,吃了两碗羹汤,刚搁下筷子,画菊来禀:“五姑娘,老太太跟前的珊瑚求见。”
珊瑚福身行礼,“老太太请五姑娘去佛堂说话。”
“现在么?”
珊瑚笑道:“正是!”
沈容一直在等,以前便是这样,老太太直接逼沈宛,沈宛不上道,她得不到银钱,就会从沈容这边下手,软硬兼施,寻沈容的错处,借处罚沈容来逼沈宛让步。
沈容带上沐云、画兰进入佛堂。
她突地打了个抖,直勾勾地抬眸,笑得冷森森的,“李二花,你这老虔婆,你好狠的心啊,竟下毒害我性命……”
这是最直接、也最简单的法子。
沈容来时就预备好了。
老太太平白无故唤她,不会是叙祖孙之情,根本就是想讨赎沈宾的银子。
她突地抬起手臂:“李二花,快纳命来!纳命来!”
老太太看着面前突然变了一个人的沈容,忆起盒子喷火,想到石台县家业一夕换人,心下一颤,“啊!有鬼!有鬼……”
珊瑚与琥珀两人看到此处,再看老太太吓得浑身哆索,两人双腿一软,直往桌案下面爬。
“李二花,快纳命来!是你下令毒死我的,想我石美玉替你沈家生儿育女,哪点对不住你!是因为我石美玉,你才过上了喝奴唤仆的荣华日子,就因我没同意给你打理嫁妆,你就要害我性命,阎罗殿里,生死簿上,我可是给你记上了一笔!纳命来!”
沈宝听说老太太唤了沈容去佛堂,就想来瞧热闹,在她的记忆里,为了逼沈宛拿出银钱,以前李氏与老太太可是手段用尽,百试百灵。
然,刚进佛堂,就看到沈容伸着双臂,一蹦一跳地走着,“沈容,你在干什么?”
沈容立时脑袋一转,嘻嘻笑了起来,笑得阴森恐怖。
沈宝打了个寒颤。
小链道:“四姑娘,是鬼上身,是鬼啊!”
“宝儿,娘待你这么好,你好狠的心,居然下毒要我的命。宝儿……我在下面好冷好孤单,我来带你去……”
沈宝身子一晃,两眼一翻白,直接就昏过去了。
小链摇了又摇,像风中的草人一般,扑通栽倒在地。
小钏抱着脑袋,顾头不顾尾地与琥珀挤在一个案下。
沈容蹦到老太太藏的地儿,“李二花,快纳命来!你这老虔婆,我原有七十有八的阳寿,因你陷害,早殒地府。我好孤单,我看着阿宽被人害死,李氏得到了报应,因她伤害无辜,日日都要饱受烈焰焚身之刑!阎罗每日令人将一万二千两银子化成滚烫的银子给她灌喝一遍……”
老太太想到这种酷刑,在沈容那阴森可怕的声音里,只吓得胆颤心惊。
沐云胆大,站在门口,看着沈容伸着双臂蹦跳,心下迷糊,这真是鬼上身?
画兰则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低声道:“我听老人们说过,冤死的鬼魂不能吵,一旦吵醒,她就会以为是你害了她,只能频住呼吸当木头人。”她快速捂了自己的口鼻。
沈容拿出一个吊坠在小钏跟前晃了又晃,低低地说了几句什么,突地起身走向珊瑚,同样晃了一阵,又说了句什么,如此又对琥珀做了。
沈容怖人的声音在空中流荡着,来佛堂的多婆子,看到门口捂住口鼻的两个丫头,再看屋里蹦跳,面容煞白的沈容。
“李二花,纳命来……纳了你的命,纳命……”尤其最后两字,说得阴森惨惨,听得人毛骨悚然。
多婆子一声惨叫,扒腿就跑:“不好啦!有鬼!有鬼!五姑娘鬼上身了。”
老太太不敢动,扒在地上,只片刻,大小便shī_jìn,浑身颤抖如筛。
“你让李氏母女装鬼吓我容儿,你们好狠的心,险些把我容儿吓成傻子……李二花,因我石家多行善事,我现修成冥仙,得留阳世陪伴yòu_nǚ,我好无聊!我要教训你!让你今世不得安宁!哈哈……冥仙,似鬼非鬼,似仙非仙,如阎罗、如勾魂使、如判官皆为冥仙,便是道士和尚也耐何我不得,只能求我自行离开,可我不会离开,我求了阎罗来阳世陪我容儿三载。哈哈……我乃冥仙,能遣小鬼,你再欺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