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窦英面色一变,忽然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莫说当妾,便是张仲殷娶我为妻,我也不屑嫁与他。”
“哦?”谢同君彻底的冷下脸来,温和的目光变的咄咄逼人:“既然如此,姑娘何苦还要特地找机会寻上前来?还是离我们远些,彼此心里也更舒坦。”
“啧啧,对待这般漂亮的女子说话,怎能如此不客气呢?”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陈容端着酒盏晃晃悠悠走到众人面前,忽然毫无预兆的凑到窦英面前狠狠吸了口气,调笑道:“美人如花,不知姑娘可愿与我共饮一杯?”
“你算什么东西?”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调戏,窦英气的满脸通红,挥起巴掌便要往陈容脸上掴去,陈容一把捏住她手腕,拉着她便往怀里拥去。
“你!”窦英吓的连连挣扎,大声斥责道:“你这登徒子!放开我!”
“淳于。”张偕眉头微蹙,看了陈容一眼。陈容意兴阑珊的松了手,挑眉道:“我可是在帮你夫人,你怎的要帮外人呢?莫非你真的……”他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张偕与窦英,不正经的挤眉弄眼。
谢同君看他总是逮着机会就作弄张偕,似乎有种不把张偕逼到破功不罢休的架势,忽然有种想笑又笑不出的感觉,抓起他的外袍毫不客气的扔到他身上,调侃道:“我看你是被风吹糊涂了。”
☆、留客
陈容轻松地接过她扔来的外袍,嘴里不服气的低声嘟囔着:“恩将仇报!果然哪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这人说话好没道理!”窦英看他们肆意笑闹,而只有自己一个被排挤在一边,不由得尴尬至极,本来已经准备离开,可一听到陈容的话,难免又不舒服起来:“即便是女子,也并非所有女子都是……都是如此!”
“我又没有说你,你着什么急?”陈容阴阴的瞥她一眼,忽然眨眼笑道:“莫非这位姑娘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你!”窦英听明白他隐晦的意思,不由得心头大怒,气的眼泪都飙了出来:“你可知我父亲是谁?你不过一个下贱的人,值得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呵!是吗?”陈容忽然冷下脸来,不屑的看着她,嗤笑道:“窦姑娘,回去吧!与我等下贱的人说话,不怕辱没了你窦家吗?”
窦英怒气冲冲的看了他一眼,极度气愤间嘴唇狠狠翕动着,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恨恨的跺了跺脚,愤愤离开了。
“你何必跟个女子一般见识?”冯彭好笑的看陈容一眼,不以为意的摇摇头。
“窦家……”陈容不接他的话茬,只是眯了眯眼,若有所思的看向远处窦英旁边带着几分讨好看向他的男子,戳了戳身旁的张偕,扬扬下巴问道:“那人是谁?”
张偕瞥了一眼对面,笑着答道:“窦融长子,窦懿。”
“看来窦家也不怎么样嘛!难不成打算卖女求荣?我回头可得好好跟殿下说说,窦英这般的女子,还真不是能随意娶回家的。”陈容嗤笑一声。
谢同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瞥见远处明显笑容谄媚的窦懿,先是疑惑的看他一眼,而后忽然恍然大悟。这个陈容,还真是心细如尘,本以为他只是肆意戏耍窦英,却没料到是在试探窦家的态度。他们如今作为刀板上的鱼肉,窦英若想前来搭讪,势必得经过兄长同意,再看窦英被陈容戏耍一番后含泪回去,窦懿的反应却如此让人浮想联翩。可见窦家其实是打算把宝压在桓陵身上的。即便不是押上了全部身家,单看窦懿的反应,应该也是极想与桓军交好。
可是以桓缺多疑敏感的性子,这大殿内侍候的人会不会还留着他的眼睛呢?窦家虽然巧借窦英一介女子与他们的旧交来接近他们,但桓缺也不像是那种容易被糊弄的人。窦家是真的不行了,还是已经想好了应对的良策?
谢同君细细的思索着,却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这时候,内殿里忽然走出一个内侍来,众人立马簇拥而上,一迭声的问道:“陛下如何了?可有大碍?”
“诸位大人且安心吧,陛下如今只是有些疲累罢了,大家守了一夜,都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他说着,忽然转道往桓军众人这边走来,犀利的双眸直直看向张偕夫妇,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陛下宣西曹掾夫妇入内殿觐见。”
谢同君诧异的瞪大眼睛,心里惴惴不安,强笑道:“陛下身体不适,该歇着才是,怎么会宣我们觐见?”
“这小人可就不知道了,两位请吧。”内侍微微退开,把路让给二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大殿内的众人面面相觑,疑惑的看向两人,连桓陵也眉头轻蹙,朝二人望了过来。
张偕挽住谢同君的手掌,不动声色的笑道:“劳烦带路。”
两人相携着转入内室,空荡荡的大殿里,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花香,那内侍走至内寝门口,便不再往里走了,只是低眉敛目的站在门口,不说让他们进去,也不说让他们留在此处。
张偕拉着谢同君的手恭敬地跪下,嗓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微臣携拙荆拜见陛下。”
“两位不敢进来么?”一道妙曼而傲气的声音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