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吻是一贯的肯定,不容置喙,韩征不想跟她争来争去,先答应下来,至于究竟怎么处理,他自有安排。
又问:“方姨呢?她应该……还不知道吧?”
司音支吾:“没想好怎么告诉她。”
韩征当仁不让,说:“我来,这种事,当然是我来了。司音,以后我就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要担心了。”
***楼海晋`江`文`学`城***
屏幕上出现熟悉的大名,报号机里是洪亮清晰的女声:34号司音,请到诊室五就诊。
司音连忙将电话挂了,放进手提包里,往诊室里走。
检查尽管繁忙,幸好结果令人满意,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医生给她指着屏幕上黑白色的b超画面,说这儿就是你孩子。
人是很奇妙的,是男,是女,学说话,学走路,一天天的成长,成熟,直至衰老……无论中间的道路有多崎岖,丰富或是贫瘠,生命最开始的时候都不过是一个细胞,再渐渐长成一个小黄豆。
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之后,仿佛她不再是她,而是一个提供养分的培养皿,一个大温室。她因为感受体内有东西在发芽,在生长,所以吃得比以前多,告诉自己要比以前快来。
她认真地孕育一个生命,连同一颗心都柔软下来,烦恼是什么,纷争是什么,没有什么会比等待一个生命来临更重要。
更何况,这是她最爱的人的延续。
她将那个带着豆子的图片拍下来,发给千里之外的韩征。
他那可怜的睡意又被赶走,他像个孩子一样的询问哪个是他的心肝宝贝,怎么这么小,这么不起眼。
旁边的数字是什么意思,符号是什么意思,还有英文呢?
她实在无奈,要他记起自己的身份,鼎鼎大名的高翻韩征头一次把头缩进了龟壳里:“这玩意儿太专业了,我翻不出来,我去问问知道这方面的同事——哎,你觉不觉得咱们孩子个头小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