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这场斗殴的结局以以警方的介入调解告终,可表面上看着是和解了,可离开派出所时,双方剧团的脸都是黑的。
……
艺术团的人回到团里后,立刻炸了。最怒火冲天的就是秦素梅跟老马,今天的厮打中她裙子都被扯破了,头发也被揪落了不少,而老马则是浑身磕碰伤,在医院包扎了好久。
一群人自然是不甘心的,老马道:“团长,这事明明是她们欺负人在先!凭嘛咱挨打受气还要接受和解?”
“是啊,团长,今儿不止老马素梅被打,你也被打了一巴掌呢!你看看你,五指印都还留在上面呢!这得多大的劲啊,咱不能就这么算了!”
江沅薄唇微抿——她今天也受了伤,在一群女人攻击秦素琴时,她扑过去拦架,无数双手的推搡中她的右脸猛地一麻,也不知是谁在凌乱中扇了她一耳光,劲道极大,打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江沅心里也堵着气,但她一贯是理智的人,说:“先都别冲动,咱有理不怕事。让我想想怎么解决,先都回去吧。”
……
一群人心有不甘地散了,万万没想到,更恶劣的事还在后面。
翌日早江沅赶到艺术团时,就见门口围了一群人,所有人隔着段距离捂着鼻子指指点点,而艺术团的门口恶臭熏天。
江沅仰头一看,脸色僵住。
艺术团的牌匾上恶黄泞泥一片,不仅如此,学校大门、外围墙全都是让人反胃的恶黄色,嗡嗡的苍蝇围着满天飞。
江沅差点吐出来,随后赶到的秦素梅的吼叫快捅破了天:“我日她祖宗!谁在这泼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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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粪事件让整个艺术团都炸了。众人到齐后,秦素梅骂道:“一定是于晓丽!一定是!”她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冲,“这老娘们,不打她她就不知道几斤几两了!”
江沅拦住她刚要说话,兜里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她接了起来。
那边先是没说话,像是在观察江沅的反应。江沅径直开了口,“于晓丽。”
那边冷笑默认。
江沅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今早的事是你做的吧。”
于晓丽道:“呀,我可没说这话。”旋即她反问,“就算是我,你能把我怎么样?”
她轻蔑笑着,隔着电话江沅都能想象出来她玩弄着那一手红指甲,眉梢满满的嚣张。
接着她又说话了,比刚才更加嚣张,“我打电话来,是想问问你脸疼不疼?”她拖长了声音,“哎呀呀呀,昨天那一巴掌,我可是对准你牟足了劲啊!打得我手都麻了!”
江沅眸光一沉——昨天那一巴掌她以为是混乱中无意打到,没想到却是于晓丽蓄意攻击。攻击完再来打电话特意通知,这挑衅,也是没谁了。
因为手机话筒的声音比较大,于晓丽又大着嗓门笑得起劲,围在江沅身边的团员都听到了她的话,一群人立刻炸了窝。
听见这边的骚动,于晓丽反而笑得更带劲,“知道我为什么扇你吗?我就是要让你有点自知之明,别以为得过什么奖就了不起,呵,一个豪门弃妇,被有钱人甩了的玩意,带着那唱腻了的烂大戏,还好意思在外宾面前丢人现眼……”
不待江沅回击,秦素梅抢过电话骂:“你再说一句试试!老子现在就去你家,你这臭不要脸的!”
“来啊,来啊!”于晓丽在电话里吼,“我家波爷就在这呢!看整个县里谁敢来!”
这名字一出来,艺术团各团员面色均是一沉。
波爷本名王波,是县里出了名的有钱人,外号叫“土财主”,开了家赚钱的厂子,给县里贡献了不少税收,所以县老爷跟跟他的关系匪浅。如今听于晓丽得意的口吻,应该是傍上了王波,而王波则帮她出面,动关系将江沅的戏曲团挤了下去,给了于晓丽。
见电话里安静下来,于晓丽放肆大笑,“怕了就给老娘滚!乡下土货!”
电话咔擦挂了。
三秒钟后艺术团炸开了锅。秦素梅扯着嗓子道:“日她祖宗,傍大款做二奶还这么嚣张!真是太欺人太甚!”
老马气得胸膛不住起伏:“不行,老子憋不下这口气!老子管她傍上了谁,老子去喊人,非要把这口气出了!”
他说着气呼呼往外赶,几个冲动的小年轻一起跟了过去。
蓦地一声利喝传来,“都给我慢着!”
老马回头看着面色清冷的江沅,不敢置信地说:“团长你是不是疯了呀!人家都这样欺负咱,又是打人又是泼粪,都踩到咱脸上来了,你还叫我慢着!”
“我没有疯,我很生气。”江沅字句冷静,“但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更何况,你再硬拼也不可能硬过王波,去只能自找苦吃。”
老马不说话了,这时方才暴躁的秦素梅反而冷静了下来,提了个计策:“硬拼不过要不咱换个法子,这王波找关系把咱挤下来,咱也找关系把他挤下去……”她凑到江沅耳边压低声音道:“你那账上不是还有一大笔钱吗?看能不能找找上头的熟人,送点钱去打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