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说明你了解我不够多。”如栩忽然想到谭少杰的话,他说,她了解他不够多,不清楚他的优点和可取之处,所以她会厌恶他…那逸辰对自己呢?
逸辰想了想,“好像的确如此。”
“我知道你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欣宁身上,你了解她的一切,忽视其他人很正常。”十年,他对欣宁关注有多少,她就对他关注有多少,而欣宁关注的却始终是沈奕棠。他们几个人,像是在逐一排队,每个都望着站在前方的那人。
如栩想,自己最初就站在了队伍的末端,所以当她回头,除了空荡荡的孤独,没有其他。她只能努力伸长脖子往前看,看到逸辰,看到欣宁,甚至看到为欣宁回头的沈奕棠…
“对不起,小栩。”
“呵。说什么对不起啊!就算关心不够,在这个世界,除了我爸,最了解我的男人就是你了。”
“不!还有一个人。”逸辰突然道。
“谁?”如栩心弦莫名一颤。
“谭少杰。”
“他…”如栩立刻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他最了解怎么欺负我还差不多。好啦!时间差不多了,我有点困了。”
凌云大厦上有座巨大的铜钟,零点的钟声准时敲响。
如栩想,今年的圣诞节,可以列为毕生最难忘的节日了。
第17章 难念的经(1)
谭少杰亲眼看着王逸辰步入观光电梯,才转身离开。赶回家时,正如周维安所言,有人已经在屋子里等他了。
“这么晚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又去哪里鬼混了吗?”说话的女人有着保养得宜的面孔,五十几岁的年纪看上去才四十出头。她身披驼色皮草,头发精致地盘在脑后,看上去雍容高贵,以优雅的姿势端坐在沙发上。
谭少杰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将钥匙随手丢在茶几上,脱下外套。
“你一下飞机就赶来我这里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下?”他想,她这个等待的姿势已经保持了许久,定是很累了。
“回答我的话!”女人面向他命令。
“我先给你倒杯热水…”
“回答我!维安早就打电话给你了吧?明知道我已经回来,还在外面呆到这么晚,你说,你跟哪个女人在一起,哪个狐狸精勾住你的腿了?”
唉!为何她出现时,总会充满质问的火药,为何总想操控他的一切?谭少杰默默叹息,上前,半跪在沙发前,拉住她的手,低声喊道:“妈…”
“别叫我妈!除非你老实告诉我,你最近常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是不是玩真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而谭家这本经,似乎格外难念。她叫周心念,是谭少杰的母亲,身为贵为寰宇集团的千金大小姐,骨子里心高气傲。
“妈…你难道真想看到儿子一辈子孤零零的,永远都不结婚吗?你不希望像其他妈妈一样,早点做奶奶,有个小孙子陪你吗?”
谭少杰的话还没说完,忽地被她一把推开。她的脸色变得冰冷而狠厉,口气夹杂着森森寒意。
“不想!”周心念断然否定,“你给我听好,这个世界除了妈妈,没有哪个女人是真心对你好的!你难道忘记了少英是怎么死的?忘记了我跟你爸为什么会离婚?忘记了今天一切的悲剧是怎么来的吗?”
“妈!”谭少杰眸底充满痛苦,握拳,极力忍耐。少英是他的亲哥哥,从小品学兼优,出类拔萃,一直是父母心中的骄傲,可是…
“今晚跟你在一起的女人,我很快就会知道她的一切!到时候,你别想护着她!”
“你不用费尽心思去调查了!”谭少杰缓慢站直了身,声音逐渐变冷,他沉沉注视着母亲,“那么想知道,我就明白告诉你--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只是事务所的一位同事,也是爸爸最欣赏的年轻律师。”
周心念听他提起谭父,脸色微变:“不要以为把谭铭旭那个老家伙搬出来,我就会被你蒙混。如果那个女人只是事务所的同事,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小姗说,那是你的女朋友怎么解释?”
“妈,拜托你不要太多疑。姗姗是小孩子,小孩子懂什么?她觉得跟我在一起的女人,都叫作女朋友。这么多年来,我身边的女朋友从没断过,你非要一一计较吗?不信,你可以问维安。”谭少杰表面镇定,心里多少有些发凉。
周心念冷哼:“维安?他跟你一个鼻孔出气,说的话更不能信!上次--上次一大早从这里走出去的女人,也是她对不对?”
谭少杰顿了顿,直摇头:“妈,你是不是眼花了?我从来不带女人回来的,可能是其他楼层的住户吧!”那次让如栩过来为他整理案件,连夜加班,结果一早维安报密,得知母亲已经达到自家楼下,他赶紧让如栩离开。当时她想要喝杯水再走,可情况紧急,他被迫成为无情无义之人,把她推出门…
“你没骗我?”周心念将信将疑。
谭少杰扶起她,口气不觉软下来,“好了,妈,汪律师其实是有男朋友的人,回来前我还好心送她去凌云大厦,人家现在正跟男朋友在亲密约会呢!”
听到这句话,周心念脸色才见缓和,用力抓住他的手。这一刻,她忽然变得疲惫和苍老,跌坐在沙发上。“最好是这样,最好是这样。外面的女人,你跟她们玩一玩就好,千万别动真感情,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