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看,”萧湛又皱着眉,心不在焉地道,“还给我糖吃,也不会说哥哥要来打我。”
萧辰脸上的落寞垂到了下巴,他揉了揉萧湛的头发:“那些糖都是我让她给的。你觉得我不好看吗?”
萧湛看了他一会儿,咬着嘴唇笑了,不计前嫌地道,“好看,你是最好看的。”
萧辰激动地亲了萧湛一下,他尝到了甜头,刚要哄哄萧湛好再占些便宜,忽然停住了。接着萧辰刻意放缓了语气,做不经意地道:“谁跟你说过哥哥会打你吗?”
他本是试探的心理,却见萧湛点了点头。萧辰惊骇至极。“是谁呀,”他拢住萧湛,轻声道,“这个人真是讨厌,说不定还想抢湛儿的糖。”
萧湛听到糖有些着急,他张了张口,却又紧张地张望了下,摇摇头道:“我不能告诉你,哥哥会知道的……真的很疼呀,我好怕疼……”
萧辰根本就无法冷静,那一瞬间所有不好的猜测在他心里过了个遍,可他又怕吓到萧湛,咬牙强自压着怒火,拉过被子把两人蒙在里面,诱哄道:“现在可以说了。只有我跟湛儿。”
萧湛沉默了很久,久到萧辰被捂出了一身汗。他不敢松懈,也不敢把被子掀起来,尽管他觉得现在把那个人千刀万剐都太轻了。
“这里疼……”萧湛终于怯怯地道,他把被子掀起一条缝给萧辰看,“母后说睡一觉就好了,可是我好疼呀。”
萧辰狠狠地抽了口凉气。
萧湛的膝盖上整整一大片触目惊心的乌青,中间的地方已经泛了紫红,渗出细细的血丝。
次日早朝,工部上奏,淮南淮北道需加固河道,以防夏季汛期来临。萧辰准了。接着便有大臣上书说淮南道常州郡当地官员勾结,贪污朝廷赈灾银两。
萧辰倒也没怎么生气,只道:“哪位爱卿愿往,替朕去查一查,免得失了当地百姓的民心。”
一时噤声。
“末将愿往,”苏宣忽然出列朗声道。
群臣纷纷讶然。他们不愿去当然是有原因的,常州郡守卢为民是德妃的父亲,德妃又是后宫里地位最高的妃嫔,摸不清圣意前,谨慎为妙。
萧辰看着苏宣挑了挑眉,轻轻笑道:“禁卫军很闲么,苏爱卿身为武将还c,ao文臣的心?”
“启禀陛下,末将以为……”苏宣提了提声音。
“准了,”萧辰打断他,慵懒地道,“苏爱卿好好查,查好了便有赏……若是查不好,新账旧账,苏爱卿还记着吧?”
散朝后,苏宣在玉阶上惆怅地叹了一口气,他撩起衣摆忽闪了好几下,搭着付青的肩膀幽幽地道:“陛下明明是想要我的命啊,统帅,我八成要有去无回了。”
“你活该,”付青冷冷地道。
暖玉宫,苏相宜对着镜子抚了抚鬓发,满意地站起来甩了下披帛:“走吧,我们去拜会一下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