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文明处在奴隶会的时间比其他所有文明的时间加起来还要长,这是
人类的文化基因,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吃惊。」
「所有人?」
「所有人。」
「包括您?」
「包括我。但是不是人人都能调我的,你得在某方面击败我,我们都是把战
败者降俘作奴。可以是用无法忍受的ròu_tǐ的痛苦,可以是精神上的压制。」
「我懂了。您是说奴关系是天生的,但是谁是谁是奴却是后来决定的。」
「靠人自己决定的。」
「您是说奴也可以反过来调?」
「原本做为奴的人翻过来调了原本的,这种事情我也见过。」
「怎样才能做到呢?」
「很简单,让你的离不开你就行了。」
「爱上奴?」
「单相思?或者你抓住了能让他身败名裂的把柄,或者其他什么的。如我所
言,剑客是可以换剑的,一旦不能换,你们的身份就改变了。」
「只有这一条?」
「只有这一条。你离不开他,你就输了,反过来被他调了。」
「就算你折磨他,打他?」
「你一旦无法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对待他,你在某种程度上就被他调了。而
你无法动结束这种关系就说明你已经被他调成了。奴关系实际上就是人与物
的关系,你的手机会自己长腿儿跑掉吗?只有你把手机扔了,一旦你丢不掉这个
手机,你和手机的关系就不是人与物的关系了。」
「懂了,那丢不掉的也不一定非得是翻过来啊。」
「一定是反过来。首先,你们的关系是人与物的关系,在人与物的关系中间,
你是比较不自由的那一个。那么你就不是人了。他就击败了你。」
「为什么不能回到人与人的关系呢?」
「我没有说一定不能,特定情况下可以,比如我旁边这位男嘉宾,他可以还
把她做回女儿,当然他女儿的意愿也是很重要的。但是一般情况下,一段关系从
人与物开始的,也只能从人与物结束。我这么说吧,你处在一个奴隶会,古罗
马,斯巴达克斯起义。如果他胜利了,他会怎样对这些被俘虏的贵族?在好友的
葬礼上,贵族被迫作为了角斗士的那一刻,谁是,谁是奴?
「在一个奴隶会,战胜者和战败者的关系除了极特殊情况下的赦免和宽恕,
败者自动成为胜者的奴隶。当你和你的奴做一场精神较量,你败了,你自然成了
他的奴。你身在这一种关系里,你无法脱身。一个人可以改变世界么?有时候可
以,需要契机,绝大部分时间不行。」赵谋补充道。
时间眼看差不多了,持人开始说结束语,赵谋摘下耳机话筒,和两位嘉宾
小声交谈起来,声音细不可闻。「感谢三位嘉宾今天来到我们的现场,为我们分
享了一些关于奴关系的观点和见解,谢谢各位。」三人鞠躬,下场。「那么现
在是我们的慈善拍卖环节,请拿好您手中的号码牌……」
孙先生在台下看着赵谋,说:没想到你小子说起这些还是一套一套的哦。
不敢当不敢当。
听了半天,虽然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但总觉得挺有道理的样子。
是这样的,录节目我以前也录过,其实和调奴差不多。
你还真是一法通,万法皆通。
道生万物嘛,规律是普遍的,古人干什么得道的都有,我调奴得道,不过分
吧。
你倒是说说怎么个类似法。
你调奴,你要击溃他,你可以被打的遍体鳞伤,甚至可以一时忍辱为奴,目
的是最后的胜利。你目的是让别人顺着你的意思说,你自己不一定需要有观点,
只要打压对方的观点就行了。
我也没见你真的吵起来。
打压不一定真的打压,稍微修改一下下他的意思就好。和他说的若即若离,
才能让你的意思若隐若现。哲学研究就是这样啊,你先说的云里雾里的胡诌一番,
别人来打你时候,你赶紧抓住他的观点再批判一番,成了。
哼,小伙子可以哦。
凡是有点较量意味的,都和调奴挺像的。赵谋笑了,随手举举牌子,意思一
下。但出价很快就被超过了。
拍品是二号,孙先生的。他常年占据着一二三号格子。